没有人能够回答。除了路听琴自己。
重霜的咒骂在嘴边咀嚼,艰难地咽了回去。归元决运转着,转过五脏六腑,他忍不住沉下心神内视,想在涓涓流转的灵流中,分辨哪一道是路听琴的灵力。
一想到路听琴的东西,挨着他的血肉骨髓,他就恨不得拿个刀,立即把自己刨开。
找着找着,重霜呼气声愈发变重,呼吸急促,节奏断断续续。
明显的异常传进路听琴耳中,路听琴等了又等,没见好转,忍不住偏头看去。
少年伏在离他最远的院子处,整个人蜷缩着,露出的耳朵和脸颊,弥漫鲜艳的红色。
这孩子怎么回事,说跪就跪?
四处空荡,屋舍竹帘卷起,路听琴试探性叫了叫,无人应声。
路听琴等了一阵,将看上去很贵的披风小心放好,扶着墙尝试起身。链子在他身后发出一连串响声,他弯腰,捡起链子绕在手上,想看看自己能走多远,结果绕了半天,见不到头。
“……”监控也太水了吧!
本来以为自己只能在屋内活动,现在觉得能出院子绕三圈。
重霜发出一声闷哼。
路听琴认命地轻叹一口气,踏上鞋,走进院子。作为在场唯一的成年人,又冠上了师尊的名号。虽然什么都不会,他还是觉得有必要过来看看。
重霜手臂痉挛着,露出来的皮肤快熟了。几道恐怖的凸起,活物一样钻在他的手臂上游走,像一条藏在身体内里蛇。
路听琴吓了一跳,冰凉的指尖,不敢触碰痉挛的地方,小心摸了摸少年的耳朵。
熟了,七成熟。
重霜耳尖动了动,嘴里发出含糊的低哼,对路听琴其他的触碰,再也没有反应。
路听琴有点头疼。他将少年用侧躺的形式翻了过来,防止他憋气,重霜很快侧着窝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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