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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闻柳清歌伤了数名侍卫,问得沈清秋行踪,便望摘星楼御剑而去后,洛冰河吓得慌忙扔下政事,心魔划开虚空便踏进去。
待见到依然靠坐在榻上的沈清秋时,洛冰河满腹的惊惶便化作怒火与委屈。
“弟子以为师尊真要弃苍穹不顾,与柳师叔远走他方了。”洛冰河贵为一界至尊,自有其矜傲。过去不过是自觉亏欠沈清秋,便处处伏低、做小讨好。然而,想到哪怕自己舍了性命寻药,都换不回沈清秋心甘情愿的留下,洛冰河又再心生怨恨。他实在说不出那摇尾乞怜的“师尊要弃弟子而去”之言,只好拐了个弯说道。
然而,听在有心人的耳中,这又是威胁之言了。
“天地苍茫,身如浮萍,漂泊无依。我一个废人,哪有什么容身之所。”自洛冰河以苍穹为胁后,沈清秋便不予洛冰河半分好脸色,出口尽是讥讽嘲弄。
洛冰河本就对沈清秋心存芥蒂,现在被他冷言冷语一激,更是气得罪纹闪烁,心中满是恨意——恨沈清秋冷血冷情,自己连命都能为他舍了,却捂不热他的心半分。
“师尊莫不是想激怒弟子,好借弟子之手,了结性命?师尊怎么就确定激怒我后,受累的不是苍穹山派?”罪纹蔓了半张脸的魔尊慢慢踱到沈清秋身前,缓缓伸出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垂下眼睑轻声威胁道。
卡在脖子上的手并未使劲,只松松地贴着皮肤轻轻摩挲着。然而沈清秋却觉得宛若被紧紧扼住了喉管,呼吸不能、求援不得。
半盏茶后,沈清秋低低地叹了口气,服软道:“是我错了。我乏了,回去罢。”
“急什么?听说师尊最爱这摘星楼顶楼风光,弟子也想‘体味’一番此间‘风光’‘妙处’。”洛冰河一语双关、语气轻浮地狎昵道。
难道城府深沉的洛冰河不懂他说的话是在折辱沈清秋吗?
他懂。
难道万花丛中过的魔尊就这么急色吗?
不是。
他是满心怨恨无处可泄——恨沈清秋对旁人义气有情,却只对自己冷心冷情。
岳清源与沈清秋不过是竹马之谊,沈清秋便两度舍命相救。为了复活岳清源,甚至甘愿雌伏自己身下。
过去自己折磨刑苛他甚多,心中有愧,故而忍下沈清秋心中惦念他人之事。
自己做小伏低、五载讨好,五次三番险死还生地夺药,为救沈清秋交恶世家,命都交托在沈清秋手上了。
然而沈清秋却还是惦念岳清源,却对自己不屑一顾。
洛冰河并非气恨沈清秋三心二意,而是气恨他厚此薄彼。不管岳清源做错什么,沈清秋也就嘴上阴阳怪气地讥讽几句,可实际上还是处处维护着岳清源。
自己三番五次不要命地为沈清秋寻药,也求不来他的原谅。
为了离开自己,沈清秋甚至旧事重提,拿沈垣做筏子。
为了保全岳清源,沈清秋便与他割袍断义。
洛冰河哪能不气恨?自己掏心掏肺对沈清秋好,结果柳清歌一露面,沈清秋便打算随他走了。
凭什么别人对沈清秋一分好,他便还那人一分善。
而自己对他八分好,他却弃如敝屣。
不管岳清源做错什么都能被原谅,而自己知错改过后,却是怎么补救都不被原谅。
既然自己付出性命都讨不来沈清秋的温情,那么洛冰河便不再怜惜讨好于他。
他要把这股邪火尽数泄在沈清秋身上,好让他知道,现在的洛冰河是高高在上的魔界至尊,而不是清静峰上随他打骂的小弟子。
“自己把衣服脱了。”
沈清秋知道他是故意折辱自己,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捏紧指尖,过了好久才压下心中忿怒,轻声讨饶道:“不要在这里,好吗?我们回去吧。”
洛冰河单手把沈清秋牢牢按在榻上,目光几乎可以说是款款深情。
他柔声道:“师尊可千万不要再拒绝我了。”1
“不要闭上眼啊。睁开眼,好好看清楚,是谁在艹你。”
心魔剑素向是不愿看洛冰河的风流韵事的。然而,今天他却默默地盯着沈清秋的心口位置一刻钟有余。
【倒是好算计。】心魔剑一边心中嗤笑,一边筹谋着如何把那个暗中算计之人从棋局的后方逼至前方。
天地为局,众生为棋。
【“沈九,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谁给你脸穿清静峰峰主校服?师尊那样光风霁月、君子如竹的人,才堪配这些。”“洛冰河”掐着沈清秋的脖子从圈椅上提了起来,再砸到地上,抬腿踏上他的胫骨,一边施力一边蔑声道。】
【“自己把衣服脱了。”】
【“畜生,滚开。”】
【“怪我画虎类犬,你这样的人渣如何能学得像他呢。既然不会说话,那便不要再说了。”话毕,“洛冰河”弯下身来,捏紧沈清秋下颌,腰间短匕一闪,一截断舌2便落在尘土中。】
【“真脏。”“洛冰河”冷嗤一声,把喷溅到他指尖的血痕随意蹭在沈清秋脸上。】
【“把他锁进地牢,莫要让这恶心玩意儿惊扰了师尊安宁。”】
【瘫倒地上,左腿胫骨被踩折、口中仍流血不止的沈清秋缓缓阖起那双再无神采的眸子。】
彼时摘星楼上,洛冰河不管不顾地压着沈清秋云雨一番。待他怨恨稍退,理智回归之时,才发现沈清秋早已昏厥在他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