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节</h1>
朝夕想开溜,却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一边躲一边委屈地大喊:“骗纸,不是说好的放我走的吗?”
没人回答她,只迎来了更多的刀光剑影。
萧阙整个人站在马车前面的车轴处,风扬起他的衣袍,整个人随意又懒散,仿佛眼前的这一切跟他毫无关系。他美眸轻扬,嘴角微微勾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场面虽然混乱,却没有一个人可以靠近他。
莫非这人的武功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
朝夕离他最近,一边躲闪着眼前黑衣人刀剑,一边想着如何跑路。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后面挥刀过来,气势又急又狠,朝夕立马躲闪着让开,黑衣人的刀就这么向萧阙砍去。
只见白光一闪,黑衣人就轰然倒地。随之还有一截白色的布飘散落下,朝夕眨了眨眼睛,认清这是萧阙身上的袍子,抬头一看,他袖子上果然被划了一个口子,还有一丝碎布挂着。
咦,这当真算是个断袖了?
萧阙的脸色有点怪异,美眸一低,看了看自己的袍子,又冷冷地看了下倒地的黑衣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缓缓吐出几个字:“杀无赦。”
临戈单膝跪下他面前,为刚才没能及时阻止黑衣人而后悔,眼下这个情况,他敢打赌他是很认真地想弄死这些人。主子最讨厌别人弄破他的衣服了哈哈哈哈。
朝夕已经明显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杀气,那她刚才偷偷靠近去看他的袍子会不会也被灭口?也就是在靠近他的时候,朝夕才知道这人身上竟然一点内力都没有,看来传言萧阙不会武功这条倒是真的。
她倒是一点都不怀疑萧阙手底下那个侍卫的能力,看他刚才出手的瞬间,朝夕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若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看个热闹而已,没必要把性命也搭上。
思及此,朝夕打算跃上房檐方便逃跑,一回头却见更多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朝夕暗叹不好,至少又来了二十几人,也不知这萧阙是得罪了谁,竟然有这么多人追杀他。
萧阙还是站在原处,低头看着自己的袍子上的缺口,冷冷地扯着嘴角。朝夕想,这个时候他应该不会还在想断袖的事吧?!
恍惚间,朝夕看见他动了动手指,那是一个她看不懂的动作,大概是某个暗语,旁边的侍卫似乎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飞身离开。
朝夕心头一喜,猜测他肯定是去搬救兵了,眼下她这个处境,想溜是溜不掉了。反正是他拖累了她,他若是搬救兵来救她一救,那这笔账也就一笔勾销不再计较了。
于是挪了两步,离他更近以便他能听到:“他是去搬救兵吗?”
萧阙像是没有听到,不开口也不看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袖子里。
朝夕瘪了瘪嘴:“不就是断个袖吗,接上又是一条好袖。”
……
萧阙脸上的表情瞬间很精彩,美眸一抬,终于看了她一眼,以一种厌恶而嫌弃的神情。
朝夕不怕死地瞪回去,眼睛睁得比他还大,反正她已经确定他是不会武功的,就当下来看,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萧阙把头转向周围的黑衣人,不再看她,目光泠然,倒是终于有几分认真对待的样子了。周围这些杀手虽来历不明,他却也能猜到几分,他让临戈离开只是去做另一件事,想到这,他笑着看了朝夕一眼。
朝夕抬头看了看月色,有点心急,她出来已经有一会了,若是被府里人发现她不在,阿月肯定得受罚。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赶紧离开为妙。再看萧阙那个模样,完全没有感受到小命受到了威胁嘛。
就在此刻,黑衣人像是等的不耐烦了,挥舞着大刀就砍了上来,朝夕吓了一跳,一把扯住萧阙的衣服往后一退,对他道:“大敌当前,你能不能不要在意这点小细节了?!”
萧阙没有回她的问题,只是甩开了被她扯住的衣服,脸色不太好地开口:“别扯我的衣服。”
朝夕差点被他气的吐血,这个时候傲娇个毛线啊!
随后又听见他冷笑道:“这群饭桶也想杀本侯?”
朝夕简直想给她鼓个掌。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几个黑衣人不知在嘀咕什么,朝夕隐隐有种不安萦绕在心头。果然,下一刻黑衣人就集体向她冲过来。
而萧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马车,车夫见状,立马一甩马鞭,马儿吃痛开始狂奔起来。
朝夕看着跑起来的马车,简直不敢相信!他……他这是一个人跑路了吗?!!
卧槽?!
马车里传来萧阙愉快的声音:“兄台保重,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直到马车消失的那一刻,朝夕才突然想起什么,大骂了一声:“萧阙你大爷的!!!!”
她敢打赌这一定是他干的好事,刚才他派出的那个侍从也绝对不是去搬救兵的,他一早就打算算计她,让她做替罪羔羊。
【三】有女朝夕
朝夕会武功,但是还不足以抵挡眼前这些杀手,好在她轻功底子算是不错,要脱身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她不恋战,一心只想摆脱这群黑衣杀手,跃了几个房顶后,一个闪身进了一个巷子里,躲在一堆杂物的后边。夜色正浓,那黑衣人要在这帝都行凶也不能太张扬,毕竟是天子脚下,搜人竟然连火把都没拿个。
朝夕躲着不敢出声,直到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从杂物里爬出来,狼狈不堪地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有点难闻。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景国侯所赐,想到这,她愤恨地一把拍向旁边的杂物架子,然后手吃痛地呀了一声。
下次别让她再见到他!
见一次揍一次!
这个热闹看得有点不值,差点没把命赔上。朝夕拍了拍手上的灰打算回家,在她轻车熟路地翻回后院的时候,竟然和他爹的宠妾撞了个正着,也就是阿月口中的那个二夫人。
内堂里,一时寂静,朝夕垂首跪在地上,旁边跪着眼睛都快哭肿了的阿月,朝夕看得不忍心,拍了拍她的手,告诉她自己没事。阿月看着她这般狼狈的样子,又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
高堂上坐着的妇人端起一杯茶,微微呡了一口,这才开口道:“说吧,怎么回事?怎么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