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破开黑暗,照亮室内,空无一人。
郁宿舟,去哪里了?
不知从何处来的风,灌进了她的衣袖。
她忽然冷静下来,她不应该寄希望于他,她回忆了一下,按照剧情,现在月秋崖就在前厅。
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一路呼救,一路去往前厅。
她咬咬牙,顺着走廊继续奔跑,遇见的每一扇门都被她用力推开。
奈何就连她一向机警的大丫鬟都睡得死沉,鼾声雷鸣。
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不可能每一个人都睡着,甚至在长廊上没有往日的守夜丫鬟。
她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四处张望,最终咬牙,看中了墙壁上挂着的一把辟邪长刀。
她舒口气。
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家辟邪的东西四处都是,让她不至于束手无策。
她牢牢关上了门,目光灼灼地站在了门背后。
若是那妖怪进来,她就劈了它再逃跑!
门外的风还在吹,零落的雨点凶猛地落在庭中树木枝叶间,江未眠看见了门格子上,树摇晃在风雨中狼狈的影子。
随后门“吱呀”一声,透了条缝。
江未眠顿时汗毛倒竖。
她举起了手中开过光的长刀,迅猛地劈了下去。
来人闷哼一声。
江未眠一眼都不敢多看,拿着刀准备夺门而逃。
然而她的衣带被来人拽住,她手脚冰凉,只得心惊肉跳地回转过身斩断了自己的衣带,继续向前跑。
正当她以为自己已经被邪祟发现时,便听见熟悉的声音:“阿眠,你去哪里?”
她不可思议,一寸寸转过头,回眸:“郁宿舟?”
少年人脸上带着古怪的微笑,右手掌心向上摊开,血珠一滴滴一长串地从他冷白的手掌中流下来。
他的掌心,还握着她方才斩断的衣带。
此刻他身上竟然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邪恶的脆弱美感。
江未眠心想,这颜值这气质,也不愧是反派了。
她想起书中江未眠死后,他拿药草回去治好了月秋崖的眼睛,向月秋崖撒谎说江未眠是被途中所遇的恶人所杀,结果被被他甩锅的恶人在月秋崖和慕寒新婚夜当场揭穿。月秋崖和他恩断义绝,自此,郁宿舟走上完全黑化的邪恶反派不归路。
他将目标放到了开拓魔道上,甚至到最后连昔日恋慕的师尊都能够做到毫不犹豫地下手。
总而言之,是个狠人。
也是全书唯一一个一心一意走事业线的人物。
“阿眠,你在想什么?”少年笑容清浅,皮肤在月光下呈现出奇异的象牙质感,如同玉人。
“没想什么,只是被你吓了一跳。”江未眠瞥见他身后似乎有一团浓重的阴影,但是她的视线被他不动声色地一挡,她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一身黑色劲装,玄铁腰封掐出半截腰线,本就生得平而宽阔的肩线在这动作下,衬托得他如同即将出鞘的刀剑。他垂眸望了一眼自己的掌心:“阿眠,你在做什么?”
江未眠下意识道:“有妖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少年便温柔而不可拒绝地开口:“刀给我拿着吧,危险。”
江未眠愣了一瞬,下意识收紧了手指。
郁宿舟眯起眼,倘若不是他周身有着太过浓厚的邪气,他的表情可谓是天真又纯良:“怎么了?”
江未眠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个梦,往后退了一步:“不行,我自己拿着心里踏实一些。”
以前的江未眠从未说过这种话。而这种话在郁宿舟听来,这就是她的怀疑与不信任。
少年面色如玉,慢吞吞道:“好吧。”
少年的目光落在她踩在地上的赤足上,随后收回目光。此时的少女满脸恓惶,如同被猫儿盯上的折翼的鸟,她露在中衣衣袖外的手腕细弱,手指似乎可以轻易被折断,而这羸弱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刀。
少年忽然笑了一声。
就这样一副身躯,这样一个绵软怯懦的性子,拿着刀看上去,真是可笑。
他微微向前走了一步,附着在他背后的青色影子也往前走了一步,蠢蠢欲动。
“无妨。”他俯下身,“阿眠要拿着,就拿着吧。”
江未眠望着他的脊背:“怎么了?”
蹲在地上的少年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露出半张侧脸和莹润的鼻尖:“上来,地上凉。”
江未眠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
又偏生在此时,又是一声轰轰烈烈的炸雷,闪电太亮,江未眠下意识闭上眼。
也正是在此刻。睁开眼,面前的少年消失了。
江未眠的脊背一寸寸僵硬下去,背后的寒意顺着脊柱攀爬而上。
她不能回头。
镜中魅,就在她身后。
※※※※※※※※※※※※※※※※※※※※
眠眠穿书即大逃杀哈哈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熊抱一下苏酥(5瓶);
举起三秋不见 (3瓶);
么么今天星期三、呆呆(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