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足迹两侧三四米开外跟着的,避免对方留下诡雷。彭军这一靠近才发现,的确是两个人的脚印,方向一致,都是过江了。
俩人的脚印鞋印都一样,显然为两个身强力壮的人留下的。根据足迹分析,身高差不多,体格也相近。
程卫国接到汇报,心里就犯嘀咕了。对方什么时间变成了俩人?还是这一片就不止俩人?
琢磨着,将这一情况上报,他则继续蹲守。
过江,来回穿,对方也够胆大,同时,走回头路的可能非常大,只要自己这边没有被发现,对方就有可能原路返回,这样冰面上起码能保证。
可这一守就是一宿,两边张网以待,直到天大亮也没有情况出现,对方没回来。
来试探这边边境的防御?
这是所有参与此次任务的高层脑海里盘桓的念头,都以为这是北极熊来试探这边边防的力量,有什么想法。
基于这点,这里又增派了兵力,战士们干脆驻扎山林,在雪窝里宿营,便于快速出击,以防不测。
薛郎并不知道程卫国那里在玩追逃游戏,天刚亮,他的训练也正式开始。
写了大半宿的训练纲要和计划,他一点不觉得疲劳,将训练大纲给了张明,就带队离开了黑风口,再次开始雪地急行军。
五天时间,薛郎带队将训练步骤走了一遍,所有菜鸟老鸟都经历了恐怖的冰冻严寒。
他们这五天连雪窑都没得进,都是在野外,没有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住宿,训练,对抗,侦查。
最麻烦的是穿着厚厚的棉衣裤进行雪地里的搏击训练。
薛郎在大山里挑选雪最深的山洼,积雪半米以上,虽然是河滩空地,却连走路都困难。加上搏击无法跳跃,基本上舍弃了很多的回旋脚,飞脚撞膝等动作,成了最原始,最野蛮的一拳换一拳,一脚换一脚的市井打斗方式。
这也导致了大家个个鼻青脸肿,身上淤青遍布。
之所以这样,不以伤换伤,根本无法在厚重的棉衣裤穿戴的情况下,击倒对方。就算带了轻型搏击手套,拳头的力量也是相当大的,却因棉袄棉裤的关系,不能一击奏功。
这样的训练无疑让菜鸟们进步神速,就连张明他们十几个搏击算是最好的老鸟,也逃不过被蹂躏的命运。
他们没机会跟菜鸟对练,他们的对手是薛郎。
薛郎也绝不手下留情,除了杀招,那是几乎不留余力,因为棉袄棉裤会抵消很大一部分的力度。
几乎全靠手和站立出脚,让大家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手的攻防结合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伤势越来越少,偶尔会被击中面部,再不是之前天天都有鼻血长流的。
跟队的十个医务兵可遭了点好罪,虽然只需要搭建自己的帐篷,准备医疗帐篷,但每天都要处理受伤的人员。
这些伤者不管轻重,都必须尽快让大家可以参加训练,因为就算皮外伤,只要破皮了,在低温下很容易被冻伤,导致那部分坏死,进而引来更大的麻烦。
到了第五天,将近五百的老鸟菜鸟们还能参加搏击的仅有不足三百,一半都在做了伤口处理,严实防寒后不得不改了其他训练项目,等待伤口愈合。
看着已经换了六个地方,剩余的这不到三百人,薛郎顶着熊猫眼还是很满意的。
他也没少挨揍,尤其张明和同海等在搏击上并不弱的对手,还一打俩,打仨的情况下,没有太大的伤已经不错了。
这次的搏击训练效果跟他预想的差不多,他没有采用训练的方式,而是采用实战,让大家尽快提升,也积累对战的经验。就算不是搏命,拳拳到肉,那也是很大程度上让菜鸟们面临了实战,不再是套路。
为期一周,搏击训练就会暂时减少,加大潜伏跟踪,对抗的训练。
至于生存,已经不用专门训练,因为他们每天都要更换住宿的位置,都要想尽办法来搭建宿营地。没有足够厚的雪,搭不了雪窑,就在山根或者山洼背风处用树枝茅草搭起窝棚,外面堆上雪,也一样可以挡风保暖。
至于吃,他们周围可存不住什么野物,都被吓跑了。几百人的呼喝,就算东北虎也远遁了。
他们天天的压缩饼干,吃了五天,才明白为何仅带着标准弹药,却要背负大量压缩饼干了,感情就没有给养跟着了,就是满大山的跑。
薛郎这边进入了正常训练,稳步进行着雪地生存和战斗的训练,程卫国那里却一直没有动静。
边境,再没发现有越境的足迹。周围的村落,也没有可疑人员进入,大冬天的,都是熟悉的村民,来个外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所以,排除了还有人在附近的可能,最起码没有靠近村落。
难道这人只是来逛街,呼吸新鲜空气的?
程卫国很疑惑。
入境不深入,还不离开边境线,这是将自己置于死地的节奏,一旦被控制,只要搭上身影,想逃都没机会。就算过边境,大几百,上千米的江面毫无遮拦,不用狙击手,四五百米,用突击步都能留下对方。
可对方连续五天,杳无音讯,他们在严寒里苦守了五天,丝毫没有结果。
沿线哨所也加大了巡视的力度,却并没有再发现过境的足迹。
难道发现这边围堵,不再过来了?
程卫国在帐篷里琢磨着,觉得这种可能非常大。
对方在暗处,发现自己这边围堵不新鲜,毕竟之前诡雷爆炸足以惊动几公里内的所有耳朵。
看来只能是先撤了……
琢磨着,他刚要下令,突然,远处传来枪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