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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奴就有个做奴的样子,你想骚,想贱,这很正常。之前那句话你说得对,我喜欢骚的、贱的,但是再骚再贱也是奴,是狗。狗跟主子耍心眼,端架子,那就不是狗了。”
齐灏的话明明白白,就当对个老友、旧识,他给邱丞宇的面子已经足够,再蹬鼻子上脸就是邱丞宇不把他的面子当面子了。
想加入游戏,就得守规矩。
“我只玩狗,”齐灏说,“你想在我面前做人就正正经经地做,站直了,别脱衣服,别发骚,别犯贱。”
邱丞宇短暂地哑了,一时没有动弹,没有吭出一声反驳或不屑的腔调。
在做人还是做狗的选择上,他竟被齐灏镇住了。
他还是舍弃了面子,周身激奋鼓荡的热血让他没有不舍弃的资本。至少眼下这一刻,他甘愿被欲望拴上套,牵着走。他以一个匍匐的姿态将脸贴到齐灏脚边,真如狗狗撒娇一般朝齐灏乞讨宠爱。这在过去几乎从没有过。四肢着地不过是因为他需要这样高潮,他心里的眼睛不会仰望任何“践踏他的主子”。哪怕一瞬间的仰望,齐灏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一瞬间。
“选好了?做狗?”
“汪!”他居然叫了一声。
齐灏向后退,他一路追着爬,口鼻就贴在齐灏的白袜上。难得他注意力如此专注,未经齐灏允许,他不敢抬头,连眼珠都不敢轻易转动。突然齐灏退地猛了,大撤两步,险些晃了他一个跟头。已冲出去的惯性一下子收不回来,只听咚地一声,他脑门儿着地。实心实意的一个磕头。齐灏没言声,他就那么五体投地等指令。
后来他笑说,有年月没这么虔诚地拜过谁了,就为了吃到齐灏。
“就这么想舔我这个?”
“你不爽吗?”邱丞宇对自己的口活儿非常自信,给齐灏舔脚能把齐灏舔出感觉,舔别的只会更上一层楼,“你说让我打动你——你都硬了。”
他眼巴巴望着齐灏亮出的那粗壮的一根,说怎么比从前更雄伟了,原来这东西也和脾气一样,会二次发育。
“看来是你印象不深,那就好好加深加深印象。”
齐灏找了锁精环给他套上。以他老手的承受力,根部、中段、龟头底端,三个环丝毫不多。三色的橡胶环将他小腹前竖起的肉棒衬得越发挺硬、胀大。
“把嘴闭上。看。”齐灏站在他面前不到十公分的位置,“你现在冒的那点水太少了,起码淌下来一截儿再说。”
咫尺距离,就是看得到吃不到,这太勾邱丞宇的馋虫了。他眨巴眨巴眼睛,早已经不是“看”了,他在脑子里一遍遍地演练怎么吃:是从头还是从根,是横舔还是竖含,那东西深入喉咙得有多霸道,在口腔里搅一搅都够他的舌头忙。
当齐灏终于步上前,一手扯着他的头发令他仰面朝上,另一手把住整根阴茎按到他的脸上揉擦,他卯足了劲儿深呼吸。色香味,他只差最后一步了,齐灏却就是不许他张口。佳肴近在眼前,也远在天边。齐灏几乎骑到邱丞宇脸上,沉甸甸的阴囊遮了他大半视线;邱丞宇呼吸急促起来,虚闪着眼睛想睁睁不开。
“睁不开就对了,”齐灏说,“主的一切在你之上,让你看不是让你直视。仰视懂吗?需要我好好教教你?”
齐灏一丝不苟地依着自己的步调,再不会如过去被邱丞宇勾起兴致就忘乎所以。那时候,他甚至常常忘记自己在游戏中的身份。
现在他不需要特意去记,这已经成了他意识的一部分。不仅控制游戏的节奏,包括对方的情绪和兴奋程度,一并由他说了算。说白了,他更会吊人胃口了。
“我允许你舔,不等于以你喜欢的方式来。”
“主人喜欢哪样?”邱丞宇喘着问。
“喜欢你跪好了,手背后,脑袋摆正,嘴略微张开一些包住牙齿。”以齐灏的吩咐,邱丞宇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部位就是舌头,但仅限于口腔之内,“不需要迎合我,我插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器皿。”
器皿比什么都难当,正因为人不是器皿。每当齐灏捅进来,邱丞宇便灵巧地活动起舌头——这是允许的;而当齐灏退出去,那膨大的龟头与嘴唇摩擦,邱丞宇总忍不住想留住它。挨了十几个耳光他才勉强板正自己不“多嘴多舌”。
可还是万般难捱。被锁精环锁住的欲望不断叫嚣,邱丞宇连安抚一下也不能:齐灏就知道他自控不住,早早给他的两手腕上了铐。
看他费劲巴力地扭屁股摆胯,却因跪姿所限,连涨到通红的蛋蛋也没机会挨到地面蹭上一蹭,齐灏终于对他发了那么一点善心。就腾出一只脚帮他把竖立的阴茎压横到地面吧,没有摩擦,没有碾揉,就只是单纯踩着。偶尔齐灏发了狠,马上发觉邱丞宇的嘴巴也跟着使蛮,对他又嗦又吸。渐渐齐灏上头了,脚底下再无顾忌。
刺激一旦成了循环,抵不到头不算完。似乎七年前他们都不曾这么默契。辨不清是齐灏先感到脚下一片湿粘,还是邱丞宇先被他灌了满嘴湿粘,他们餍足的喘息交叠在一起。
歇了半晌不见邱丞宇
', ' ')('要走,难不成打算酝酿一阵继续玩?
“怎么,还等我操你?”齐灏的语气带着点笑,倒真没有奚落的意味。
邱丞宇懒懒地唉一声,说:“随便聊几句也不行,看你那警惕的样子,昨天没顾上说话,其实想和你聊聊的,你走了。”
“和我聊什么?”总不会是把不如意摊开吧,可是你还有多少如意?
“想聊什么聊什么呗。”
毫无新意,他问齐灏交男朋友没有,感情生活可有期望,还是就只玩主奴了,以后都这样下去。他问得很散漫,紧一句松一句,像是也不准备听到齐灏多么认真的回答。
齐灏也不回答,一句“你呢”把问茬又扔回给了他。
“我你还不知道,我从来不信这些。”邱丞宇说,顿了顿,又道,“感情不靠谱,主奴也不靠谱。更不靠谱。”
“不能这么说。关系本身是靠谱的,不靠谱的是关系里的人。”这是齐灏的观点。
邱丞宇当然听得懂,无论认同还是不认同,他笑了一下,一副心明的眼神。
“哎,你知道我有个朋友在这边,认识挺久了,也是老乡,上次跟你提过——我差点要拆散他和他那位。”一点停顿没有,似乎他也不在乎齐灏的思路跟没跟上,“原来我以为他和我一样,什么都不信,当时他告诉我,他和他的奴在一起了,我真觉得他撞邪了,要不就是被人洗脑了,总之是自找罪受。我想我必须拉他一把,劝劝他,我是不是特坏?”
“你都知道自己坏了——”齐灏话说一半,相信另一半邱丞宇心里有数。
真以为把什么都当成游戏,赢了就行?那确实什么在你眼里都不会靠谱。
“所以没拆啊。”邱丞宇哼哼一笑,“他人不错,帮过我挺多。我来这边也是他介绍的。唉,就是太熟了,反倒只能随便玩玩。”
齐灏不知他这么说要怎么安排刚和他玩过的自己,是太熟还是不熟?
齐灏没接话,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给我一支。”邱丞宇也伸了手。
“不是戒了吗,说二手烟伤害健康。”
邱丞宇不理这茬,自己拿了烟点。吸几口,齐灏问他怎么想起到这儿来。他正拿手机不知回谁的消息,你来我往没个停,次次张口都是:“啊?你说什么?”齐灏不问了,懒得关心。既然他支着耳朵装聋,你能怎么办,让他把哑巴一并也装了吧。
不止他,齐灏也装聋作哑起来,也拿起手机目不别视。
两个衣衫不整的身影,彻底从兴奋回归理智,隔着一张长沙发,各据一个角。谁都不肯出声,只有吐出的烟纠纠缠缠飘在阳光下。空气半凝固了似的,烟散开一定范围便游在空中,浅浅一拢白。
邱丞宇突然说要走,脸色刷地暗下来,连声再见都不讲,仿佛一支烟燃掉了他对一切的兴致。
弄得齐灏莫名其妙。当然没有留他,只默默在心里决定:就这一次了,绝不会再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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