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就很好,早些回去吧。”
李澈点头恭敬称是,提着剑飞身便悄无声息的从凉亭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便看不到人了。
身侧碧水荡波,杨柳随风轻扬而起,让锦月想起了那日在临都的弱水湖畔邀约赫连鸣谦,她苦等了一天,不但没有见到赫连鸣谦的人影,却引来了不可一世的当朝天子。
那时她也如同李澈一样在强求着心中那人,能回应她的一片痴心,如今想来,真是傻的可怜。
若非今日见到了李澈,她也无法幡然醒悟过来。若是哪一日,赫连鸣谦身边真的有了其他的女子,即便是千难万难,她也要说服自己接受,毕竟纠缠下去让他生厌,到不如永远让他怀念着好一些。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问渠客栈的后院之中,一棵粗大的樟树下,放置着一张宽大柔软的美人榻,上面躺着一个脸色妖娆的女子。
身上松松的搭着一条毯子,将那微隆起的小腹遮掩起来。只见她眼眸微瞌,皎洁的月色下更显妩媚风韵,看的人心荡漾。
上方的树枝微微晃动了一下,细微的沙沙响动并未将蓝影惊醒,只是翻了个身,朝榻里缩了缩,继续睡着。
夜本静谧无风,却觉一股轻缓的风迎面扑过,一道融在黑夜之中的黑影无声的从树干,落在了青石板上,那双沉毅的黑眸借着月色,扫过了蓝影沉睡的面容。他深沉的面容上看不出是喜是忧。
那日在玉宇峰的重逢,在他为见到她欣喜若狂时,她却已经不认得他了,多么可悲可叹的一件事。
这张脸真是漂亮,两年前就像一剂毒药灌入他口中,他毒入肺腑,无药可救。而下毒之人,却从此消失的了无痕迹,就像从来没在世上存在过一样。
他还记得那日初见,在楹城常年繁华的街道上行走,突然从上方落下一支半开的桃花,猝不及防的砸中了他的头。
当他正想发怒,抬头看看是谁如此不长眼的找死时,却看到雕栏之上半倚半靠的一个慵懒迷离的女子。
一身火红的纱衣松散的穿在身上,一双酥胸呼之欲出半露半裹,一对碧蓝眸的,媚眼如丝的盯着他妩媚而笑。
她的五官算不得精美无双,但额际艳红的花细独独散发出一种魅入骨髓的风韵,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惑人与无形的姿态,一时之间便让他失了魂。
“公子生的好生的俊俏,俊俏到的奴手中的桃花都奔你去了。”
话音不曾落下,那女子便捂口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动作不像闺阁少女的娇羞,而是自带一种天然的风情,让人心生喜欢。
他风华自誉风流不羁,怎能被一个小女子调戏了去,当时他就直接飞身上了她的楼阁,伸手挑起了她娇俏的下巴,挑逗了她一句。
“姑娘生的也好生的勾人,勾的我魂都没了。”
楹城跟临都接壤,民风相对其他地界,保守了些。没想到那娇媚的女子,主动用那白玉雕的玉臂拦住了他的脖颈,将那口樱桃小口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引的他全身酥麻的战栗起来。
“公子好生的会说话。”
那女子说话的热气从脖颈灌入体内,他还能嗅到一股别致的香气,还没等他伸手将她抱住,她悄然松开了手臂,咯咯的笑着飞身进了屋。
当时他有要务在身,在雕栏之内犹豫了片刻,只听里面一个酥麻入骨的声调穿破纱窗,划过耳畔。
“公子方才的话,是哄奴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