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垂眸笑了笑,莫说煮茶,她如今能煮一壶开水,就算不错了。
“月一向不善此道,比不得驸马爷。”
即便知道这茶出自另一个人之手,锦月也不想拆穿,因为她方才已经看到赫连鸣谦,闻到这茶香脸色的僵硬了。
“世间有三百六十行,谁能行行皆擅,能有一技闻名遐迩,已经很难得了。”
王书墨将斟满的茶水给赫连鸣谦跟锦月递过去,赫连鸣谦跟锦月皆是双手恭敬的接过去。
“听闻太宰大人很擅厨艺是吧?不是师从何处?”
赫连鸣谦抬起深邃无边的眸子,王书墨突然提及这些,不是在打什么主意吧。
“曾经闲暇时,东学一点,西学一点,算不得多擅长。”
锦月将那白瓷茶杯握在手心之中,散出的水汽绕着眼帘之下飘荡开来,衬的那双有着月晕的眸子更加的缥缈梦幻。
“集百家之学,取其精华抛其糟粕,想来太宰大人必将得益良多吧?可否告知几个名讳,好为我王家的芳香四溢添加些人才。”
赫连鸣谦温雅一笑,这王书墨话里话外,说是夸赞他的厨艺,怕就是说与背后那人听吧,他将她找来,打算做些什么。
“很久没动过手了,有些事情,当时深刻,现在也就淡了。驸马爷要有意,下官可以帮驸马写递个话过去问问。”
锦月握着茶杯依旧不语,静然的看着俩人交谈她插不上话的厨艺。但赫连鸣谦这话不知是说与她听,解她心结的,还是说与那人听,让那人死心的。
“那倒也是,什么事情都有个时过境迁的时候,总不好一直记挂着。”
王书墨给自己斟了杯茶,轻闭上双眸,似是在嗅那飘散的茶香。
“到也不竟然,有些入了心的人,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也还是会有痕迹的。”
王书墨眉心稍稍扬了扬,透过手中茶水飘出的水雾,温笑的看着赫连鸣谦。
“太宰大人真是见解独到,不知太宰大人可曾遇到那个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也不会忘却的人?”
赫连鸣谦眼眸的余光温软的瞄了一眼锦月,随后干笑了两声。
“这样一个人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哪能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的。”
赫连鸣谦这句回答听起来是表示自己还在寻找,但细细琢磨起来,却又觉得不尽然。
“世上的妙人千千万万,总会有合心意的。王某准备了个小节目,穆小姐跟大人可有兴趣看。”
这般胡乱绕了一通,最后王书墨一句话,便转回了原地。
“驸马爷是个文雅讲究之人,能让入驸马眼的才艺,自当有趣。月岂有不感兴趣之说。”
王书墨哈哈哈笑了几声,合掌轻拍了几下,身侧的乐声跟歌舞同时停住,一众绿衣侍女纷纷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