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的机缘巧合,是如此的让人费解,她跟鸣谦也是在那蔷薇花道内,有了令她终生难忘的惊鸿一瞥。
细算起来,那并非是她首次见他,那条他从朝堂回府必经的街道,她也曾在沿路一家茶馆的阁楼上,偷偷的看他的轿撵经过,到也看过不少女子,给他递情诗,为他弹琴,邀他下棋。
峥嵘四君子并无主次排名之说,因着身份,算上性情,鸣谦算是世人相比之下,较容易接触到的一位,有这趋之若鹜献殷情的女子,倒也不足为过。
但在民风如此守旧的临都,也能对此种不合礼数之事,听之任之的习以为常了,由此可见峥嵘四君子,在天朝女子心中是何其的有影响力。
悠扬的萧声绕梁不绝的同时,锦月察觉到自己泡在药汁中,肌肤上的每个毛孔,似是张开了一般,有一股清凉的气韵在经脉里流窜,说不出的放松与舒适,在这动听的声乐中,不知不觉中竟然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锦月恍然觉得自己,卸下了一身的重负,变换成了一片没有重量的花瓣,随着温软的清风,漂浮在九重天的浮云里,看到了朝霞万里,看到了孤鹜齐飞,看到了重楼宫阙,看到了夕阳月韵。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那时她还趴在浴池边沿,青鸾静待左右,绕在身旁的药汁依旧温热,锦月眸光轻轻一闪,心想这院子真是奇特,没想到隐藏着一个天然的温泉。
“醒了吧,你准备一下,我要开始施针了。”
锦月轻声回答了一个好子,便被青鸾搀扶着从浴池中爬出来,身上的薄衫湿漉漉的贴在肌肤,被青鸾伸手揭下来,换了一件干爽的。
浴室里放置着一个美人榻,榻上铺着细软锦被,青鸾走过去,将锦被掀起半面,锦月躺上去后,便将锦被盖在腰部以下的位置。
“南宫公子,可以进来了。”
南宫霖一直是背对屏风而立,经青鸾轻声一唤,在外方迟疑了一会,方缓缓转身,从屏风后绕了过来,走到榻前放置的凳子上坐下,青鸾将小几上放置的布包展开,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针,并排整齐的插在其中。
“我要开始了。”
锦月趴在踏上,回眸给了南宫霖一个安抚的笑,随后青鸾将锦月身上的那件,仅存的薄衫褪下到腰部的位置。
即使先前有了那么长的心理准备,南宫霖依旧还是条件反射的别过了视线,心突突的开始紧张起来,俊逸的面容上浮出些羞赧之色。他行医多年,还真没遇到过此番进退两难的情景,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唐突了。”
锦月用余光窥见了南宫霖的不自在,仅是清浅一笑,知道他定然很是为难,便温声对南宫霖安抚说道。
“医者眼中无男女,月信你。”
南宫霖愕然一怔,她又说了句信他,不管是否出自真心,都让南宫霖察觉到自己如此避讳,足以说明,自己本身存了别样的心思,实属不该。
“有些疼,你且忍上一忍。”
南宫霖将小几上的针包拿起,搭在了自己的腿上,青鸾将小几上的蜡烛点燃,便退到了一旁。
“月不怕疼,你尽管放手去做就好。”
南宫霖点了点头,抽出一根细长的针,在烛光上燎了燎,视线移到锦月的背上,整个人依旧震了一下。
哪无暇白皙的背部,仅在脖颈跟细腰上系着贴身肚兜的乳色带子,温润柔美的似美玉精雕细琢的一般完美,多一分则丰,少一分则瘦,在这氤氲水汽之中泛着些红晕的绯色,看的让人心跳加速,头脑不清。
“月信你,月信你,月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