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儿,初发去了覃庄火车站。
白果和齐永和俩人儿从去到回,一共也就用了一个半钟头。进了城,都过晌午了,俩人儿找了个小馆子吃了点儿饭。医院只管小武儿的饭,他们俩儿不行。
就在白果和齐永和吃饭这功夫,葛芜和王娟秀少佐的那个跟班儿已经就到了县医院了!
白果和齐永和一进到那医院的一楼大厅,就把那些个窗口儿,啥挂号的,啥取药的,啥交款的,逐个儿踅摸了一圈儿,并未发现有啥异常,俩人儿就上了二楼了。其实,他们俩人儿一进那县医院的大门,就已经被葛芜和那个跟班儿盯上了!
葛芜和那个跟班儿是认得白果和齐永和的,一见他们俩儿走进来,立刻就隐在了药房边儿的一拐角处。心想,这两个荆家沟人一定是跟荆家沟那个受了伤的人一块儿过到覃庄来的,这是吃饭去了还是到哪儿逛去啦?
见到了白果和齐永和,葛芜和那个跟班儿知道,要想进一步整点儿啥事儿,就得另找机会了!
初发的老爹原先在南满洲铁道上干活儿,是个职员。在职时,带着一个徒弟。所谓徒弟,实际上也就是在一块儿干活,一个年龄大一些个,一个年龄小一些个,就是这么一种关系。那个徒弟后来到了覃庄火车站货场当了调度员。徒弟姓郑,跟郑三郑四一个姓。名曰郑枳,冷不丁听那名字,有点儿象是中国南方人叫的名字,实际上,郑枳真真儿就是中国东北人,就覃庄城里人。郑枳长样儿啥的,脑子啥的,没啥毛病,但他有个习惯,或者说是特点,就是时不时地有点儿爱发愣。他叫不准的事儿,他认为不对的事儿,他并不立时就发表意见,而是就愣了巴怔儿地杵在那儿,时间一长,站上的人都管他叫郑大杵子。
郑大杵子平时说话啥的与常人并无两样。
初发与郑大杵子相识,当然是通过初发的爹啦!
初发到了那货场时,正巧郑大杵子在班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