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是大师级人物,荆继富和荆志义爷俩儿对他那个油纸包看还是没看,那也不用啥人去说,第二天早上一见面,白果心里就有数了!这点儿事儿那哪能瞒得过白果的眼睛!
就是在那一刻起,白果的心同荆家父子的心那可就融在了一起了!
天儿已经不早。白果和齐永和把小武儿送出门去,闩好大门,俩人儿回到了东厢房,各回各屋儿。
白果拽开南屋对开的那两扇木板门,走进屋去,就在反身关门的时候,他顿住了!他闻到了一种生疏的气息!
白果面对着门板,掀开的棉门帘儿搭在他的手背上。一忽儿,他已经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甚至想到,马上会有人向他袭来!他在等待。可是,没有人!屋子里除了他的喘息声,别无其他!白果转过身来,快速地扫视了一眼黑漆漆的屋子,任啥没有!白果从身上掏出洋火,点燃了挂在门旁墙上的油灯。
屋子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人动过的痕迹。白果脱去了穿在脚上的千层底青布棉鞋,上炕,坐在了炕头儿,靠着墙。他用力抽了抽鼻孔,空气中的生疏气息平淡下去。白果一忽儿觉得可能是自个儿的感觉错了,也许是自个儿刚从外面进到屋子里来,还没有适应屋子里比外面要暖和得多的空气。
白果的眼光打在了正对着的放置于炕梢儿的那个雕花小柜上。
白果起身,端起墙上挂着的油灯,走到了那个雕花小柜前,细细地打量,然后,把那把铜锁攥在了手里,细细地打量,又把那铜锁侧过来,看那位于旁侧的钥匙孔。他看到了,那钥匙孔的一侧有两道细细的崭新的刮痕!
就在刚才!就在他到齐永库家去的这么一段时间里,有人打开过这把铜锁。
白果吹熄了油灯,合衣躺在了被窝里。他觉得已经没有精神头儿脱去自个儿的衣裳!当务之急,他得好好地想一想!那种危险临近的感觉更加强烈地袭上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