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急闪身到了房山一边儿的暗处,他看到,从那院门处走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一边儿走着,一边儿还悄悄地小声说话,声音太小,听不太清,待走得近了,听清了!就听一个小子说道,那车哪天来?这么大个箱子那也不能就这么总在地儿当间放着啊!说得是!这个事儿可是慢不得!那说不定个啥时,日本人那帮犊子再听到动静,那可就不好整了!这后天就过年了,赶紧在年前整走得了,省得俺提心吊胆的!这些个东西啥时整走啥时心静!要不这心总这么提搂着!谁说不是!啧!那俩人儿说着就到了门前,轻轻地敲门,门一忽儿就开了,屋外那两个人闪进去,也不说话。倒是走在后边的那一个,回过头来, 朝院子里瞅一瞅看一看,接着就伸出手去,相对着一捞,把两扇房门朝里关好,就进了屋儿了!
那曹长一看从外面来的那两个人进了屋儿,房门也关上了,立马就又闪到了窗前,还从他刚才偷窥的窗纸窟窿处朝里望进去。那两个后来人到了里屋儿。这时,窗外的那个曹长才看清楚,那两个人都是用块黑布蒙着脸的!站在那个地当间儿的大箱子前面,看了看那个大箱子,说道,你说这钱秘书这都去了一天了,连个动静都没有,不会有啥事儿了吧!坐在炕沿儿抽烟的一个人立时就粗声地说了一句,咝!你胡说个啥哪!小点声儿行不行?过了一会儿,那个粗声儿说话的人又对坐在他身边儿的那个人说道,去,出去看看。看看要是还没啥动静,俺哥儿几个就先眯一会儿!坐在那人身边儿的那个人也不言语,径直起了身就朝屋外走去。
曹长一看不好,还是老套路,再闪到一边儿暗处。屋子里出来的那个人推开了房门,朝四下里看了看,又听了听,没发现啥异常,转身回屋。这边儿躲在暗处的曹长不再到那窗户下面去了,而直接就回到了日本关东军驻河山县守备队!
走了一路,曹长的心里可是越来越清晰了!那平明家的几个人,说不定,真真儿就是抢劫河山城正街金银饰品店的那些个人。到得这时,那曹长反倒有些个拿不定主意了!按说,那几个人若真真儿就是正街金银饰品店的抢劫案犯,那对一个曹长说来,可是千载难逢的绝妙时机!那等于给他提供了一个晋升军衔的机会!可曹长不这么看。曹长觉得,我这是违规出来的,为了出来这一趟,还欠了人家一包烟哪!那回到了队部,向上峰一报告,那说不定就会狠狠地处罚我一顿!可要是不报告,那,我还是大日本关东军的在役军人吗?这还在其次,最主要的,可别因为这么个事儿,说我是啥知情不报,再给咱定下一个包庇罪,那哪多哪少?还是报告吧!
曹长没有直接去找上峰,而是到了中队部值班儿室,跟值班的人说明了情况,要那值班儿的人去喊中队长,他要报告重要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