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钱忠他们特别行动组的那几个人压根儿就没闲着。钱忠扮作一个找活儿干的教书先生,偶尔地在那广场的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蹓跶。韩老六和小宝扮成卖干果的小贩儿,推着个平板车,上面堆着一些个红枣核桃之类,弄杆黄铜圆盘秤,就在那大和旅馆前的广场上,广场周边,时不时地转上一圈儿。这几个人的这一应营生,始于大年初四。只是先比划比划,熟悉熟悉,为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做些个铺垫。
初七那天早上,在大和旅馆一层东侧的饭堂,汪亮邵韭和头天下晌儿才到的北满富商一伙子人就见着了。当时在饭堂吃早饭的有不少的人,其中还有一些个日本人。两伙子人都在那饭堂里各占了一张桌子,北满富商那伙子人占了一张足够十来个人用的桌面儿,汪亮和邵韭俩人儿占了一张四人台,两张台面中间隔了一张桌子,是两个年轻的日本人,一男一女。说来也是怪事儿,本来也没有人给他们在中间引见,也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两伙子人就是今儿个要相见的两伙子人,可也不知咋,两伙子人都知道那就是一会儿就要相见并在一块儿议事的人!知道也就知道了!两伙子人都明白眼目前的事儿,只是相互地瞅上那么两眼,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吃过了早饭,都回到了住着的房间稍事休息。过了大约有一个来钟头的样子,北满来的那伙子人中的一个中年人,走出了住着的套房,来到了那富商住着着的那间套房门前,驻足朝里面听了听,然后抬起右手敲了敲门。里面的那富商正在用那大和旅馆为客人准备的戏匣子听着啥地儿的戏曲,听到了敲门声,在里面清了清嗓儿,说道:
“进来吧!”
那中年人走进套房,问道:
“大掌柜,咱们是再等等还是咱先过去看看?他们就住在里边儿。”那中年人说着,便把自个儿的头朝一边儿摆了摆。
“你先过去看看!是咱到他们那儿去,还是他们到咱这儿来,这都没事儿,好说!生意是主要的!”
“那行!那咱先过去跟他们见见,看看他们是咋个意思!”
那中年男人出去刚一会儿的功夫,那富商就听到走廊里有了脚步声,听到了两个人由远而近的说话声。接着,有人在门上敲了敲,就在那富商喊出一声“进来”的同时,门已经就拉开了,那富商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
“大掌柜您好!”
跟在那男人身后的那中年人立马介绍说:
“啊,大掌柜,这就是汪场长!”说着又对汪亮说道,“这是咱大掌柜!”
“谢刚臣!”那富商赶忙站起身来,朝汪亮抱了抱拳。
“大掌柜!久仰久仰!昨儿个到的?”
“是,昨儿到的时候有些个晚了,要不咱就过到您那屋子里去拜见您啦!”
“大掌柜,千万不要客气!那,就在您这屋儿吧?咱去让咱的太太过来!”
“别!还是咱过去!”
“那,那也好!”
几个人从谢刚臣的套房里出来,汪亮注意到,在那走廊的另一侧站在两个年青人,都是短打扮,外面罩着半大的青布面羊羔皮袄,梳着分头。看到谢刚臣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用说,那一定是这大掌柜谢刚臣的随从啦!
来到了汪亮的套房,几个人相见,落座。汪亮这边儿是邵韭汪亮,谢刚臣这边儿是谢刚臣和那个中年男人。谢刚臣把那中年人介绍给汪亮和邵韭,那中年男人姓名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