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抢了卢姐鱼的小子回到他们那几个特务住着的院子的时候,另外几个值夜班儿的特务都在睡觉。负责把风的那个小子见他拎回来一条鱼,有些个奇怪,诶?这小子今儿个咋这大方哪?要给大伙儿改善伙食?他们这几个人是有着分工的,每个人除了当班之外,还要承担做饭和站岗望风的事儿,几个人轮值。今儿个做饭并不是那抢鱼小子的班儿。看到那个抢鱼的小子神情有些个充满希望,又有点儿兴冲冲的,知道是有些个故事发生, 各管一摊儿,不便多言。站岗的那个小子知道这大白天儿的不会有啥大事儿,遂点上一根烟,从灶间的房门处进到了里间。屋子里几个小子那睡得是呼呼地,死猪一样!
那个抢了鱼的小子抡起菜刀在那鱼身上一顿乱砍,乒乒乓乓地,不但把那抽烟的小子吓了一跳,把那几个睡觉的小子也都整醒了。那几个小子睁开眼睛,看到屋子里满是烟,以为到了饭时,灶间正在做饭,可味道有点儿不对。再一看,今儿个负责做饭的小子也在睡觉哪!这时也刚被惊醒过来。几个小子懵懵懂懂地,一时间不知咋个回事儿,有些个不着边际。一问才知道是另一个小子在灶间剁鱼。那个轮到今儿个做饭的小子一想,不对呀!今儿个是我做饭,咋?这是饿了是咋的?遂用一条胳膊支着上身,把还没有醒透的脑袋抬起来,对着灶间喊道:
“这干啥哪?你瞅瞅!睡个觉都不得消停!”
牢骚了一句,看灶间并没有人回答,就直着嗓子向着灶间又喊了一声:
“干啥哪?”
灶间砍鱼的那个小子并没有停,还在那儿乒乒乓乓地砍,那个喊话的小子有些个生气了,从炕上爬起来,光着脚冲到了门口儿,一把把那房门推开,一脚迈出去,正踩在一块儿鱼上。还好,因为那鱼是冻着的, 没有扎着那小子的脚,但却硌了那小子一下子,那小子一手撑着门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你这干--”
满地的鱼块儿一下子就把说话的那小子噎了回去!砍鱼的小子因为一无所获,大失所望地一屁股坐在灶台上。
抢了卢姐鱼的那个特务着实被其他那几个特务笑话了一回。
吃晌午饭的时候,黄大宝过来了。过来得正好,晌午的菜就是炖鱼!黄大宝一进院儿就闻到了鱼香,进了房门,瞅了瞅灶间的一应物事,说道:
“诶?伙食不错啊!”
待听了那抢鱼的小子把经过一说,黄大宝半天没说话。心里琢磨道,难不成,真就是咱整错了?不对呀!那咋会错呢?
是凡干啥行当时间长了,又有些个悟性的人,那都会对那个行当里的事儿有着感应的了,这应该就是所说的直觉了,或者就是所谓的知其气味了!黄大宝觉得,荆志国或者说荆志国一家肯定有事儿,只是眼下还没有逮着就是了!黄大宝想,如果荆志国或者荆志国一家是鱼的话,那一定会是一条大鱼。黄大宝这样想着,就对正同他在一桌儿上吃饭的那几个特务说道:
“你们几个听好了!虽说眼下咱们吃了点亏,吕肆没了,但咱谁也不能松懈!眼下正是叫劲儿的时候,一定要把那个院子和那院子里的人给咱盯死喽!要是出啥纰漏,谁要耽误了事儿,那可别怪咱不讲兄弟义气!”
那几个小子胆子小的,不愿惹事儿的,头不抬眼不睁,只是一个劲儿的吃鱼。有个小子胆大,听到黄大宝说出了这话,就瞅了瞅黄大宝说道:
“黄股--”他想喊黄股长,又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就顿住了,黄大宝瞅了瞅他,眨了一下子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