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晚膳很丰富。
李浪让人将饭菜摆到自己的房间来。
白如玉一脸心事地守在他的旁边,看李浪吃饭。
李浪端着碗,见白如玉在,有些吃不下,便道:“如玉啊,这里没什么事情,你可以下去了。”
“王爷,我……”白如玉欲言又止。
李浪放下了筷子,问道:“怎么了,从衙门离开,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如玉纠结了很久,才开口道:“王爷,那个许久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让他进我们王府?虽然这种事,我一个手下,不该问那么多,可我还是替王爷担心啊。”
李浪对此早就有说法了。
他想了想,道:“许久,他是我在外面买来的一个帮手,这个人你别看他年纪大,可很忠心,我一直让他在外面住着,给我办一些私密的事情,所以你没见过他,也不奇怪啊。”
白如玉恍然,随后又问道:“那苗人奉呢?他可是采花贼啊。”
李浪笑了笑,不答反问道:“已经被没收工具的采花贼,还是采花贼吗?我不过是看在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才打算留下他的。何况,我刚刚收了萨冲,此人的来头,依然深不可测,咱们身边,总要有个轻功好的人,监视他吧?”
白如玉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他说道:“王爷思虑之深,属下望尘莫及,方才,是属下多虑了。”
李浪重新拿起筷子,说道:“我知道你的好心,也不算多虑。”
正当李浪准备开始吃饭,一道愤怒、具有穿透力的怒吼声,从外头传了进来。
毫无疑问,能发出这么大声,犹如老虎咆哮的人,只能是王府里那个浓眉大眼的黑齿熊之了。
李浪和白如玉相互看了一眼,一同古怪道:黑齿熊之怎么了?朝谁发那么大的火呢。
李浪带着白如玉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院子的大门外,黑齿熊之和许久怒目而视。
李浪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问道:“出什么事了?”
黑齿熊之一见到他,便告状道:“王爷,这鸟厮好不讲理,俺不过打算进院子,和你汇报一些事情,可他却在门外阻拦着,不让俺进来。”
许久淡淡地道:“难道我说的不对,王爷刚刚吩咐过了,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你未经王爷同意,便想进院子里,那不是不守规矩吗?”
王府之中,能不受规矩束缚的就三个人,管家黄鹤,侍卫白如玉和侍卫黑齿熊之。
黑齿熊之自然就是那个不受规矩束缚的人,如今被萨冲如此一说,心中难免有了怒气。
他黑脸涨红,大声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以前……”
“你以前怎么了?”许久冷冷地笑道:“以前王爷纵容你们下人,可以在王府里肆意胡来,那是因为王爷当时有病在身,王府中又少了能够管教你们的人,如今王爷的病大好了,又将我调了回来,哼,从此后,哪里容得你们,在府里撒野?”
“哇呀呀呀呀……”黑齿熊之气得咬碎钢牙,要不是李浪站在许久的身后,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然而,许久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反而气定神闲地回头看着李浪,说道:“王爷,这样目无尊卑,不守规矩的的侍卫,你还不将他贬离王府,更待何时呢?”
白如玉当即怒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许久冷冷一笑,说道:“白侍卫,你也很嚣张啊,这个王府,难道已经不姓李,反而跟你们姓了?”
“我……”白如玉顿时无言以对。
许久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一直不说话的李浪,说道:“王爷,你看该怎么处置他们?”
他的眼神里透着杀意,也给了李浪一个信号,要他将黑白两人一起贬离王府。
这一开始,也是青年王爷的意思,只是李浪一直没有执行罢了。
李浪只是咳嗽了一声,对白如玉和黑齿熊之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先下去吧,以后不管是谁,没我允许,都不准进这个院子。”
“王爷,不……”
“王爷,我们……”
白如玉和黑齿熊之目瞪口呆,他们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今天的王爷,到底怎么了?
突然间,好像不认识他了。
许久淡淡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还不下去!”
唉……
白如玉叹了口气,走到黑齿熊之身边,说道:“王爷,我们先下去了。”
李浪无奈地对他们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周太祖留给自己的遗物里好像有个杀伤性极强的东西,便没有多说什么,举步往院子里而去了。
许久对李浪刚才没有直接将白如玉和黑齿熊之贬离,心里很生气,也不管对方有没有请自己进院子,便直接跟了上去。
黑齿熊之古怪地看着许久,问身边的白如玉道:“老白,我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我能掐一下你吗?”
“住手!”
白如玉移开了一步,重新道:“老黑,我也不知道。这里头怕是有什么古怪。”‘
……
……
“为什么不把他们两个人贬离王府,这可是王爷的意思啊。刚才,我给你的大好机会,你怎么就不好好珍惜?”
房间里,当下人们撤了饭菜,只留下李浪和许久二人时。
许久关上门,大声地责问起了李浪。
李浪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许老先生,你淡定些,刚才你也太突然了,我为了你一个外来人,而赶走两个贴身侍卫,传出去,恐怕影响不好吧,如果传入桃花卫的耳朵里,恐怕会引起她们的怀疑。”
许久的脸上阴晴不定,又问道:“你明明知道那萨冲是王爷指定要的人,为何还把他放在刑部?”
这句话问的有意思。
李浪试探性地问道:“许老先生,你好像很在意那个萨冲啊?他是王爷指定要的人,可也要在调查清楚他的底细后,才好送到王爷身边吧?那样才算安全。
不过,你如此急于将他放出来,莫非有什么不可说的原因?”
被李浪这么一问,许久立马心虚地回道:“哪里有什么不可说的原因,我只是急着给王爷办事罢了。”
这就是在解释了。
解释就是掩饰。
杀他有名了。
李浪走到书案前,书案边正好放着周太祖给他的铁箱子。
许久也注意到了箱子,便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周太祖的遗物了,一直没给王爷捎过去。却不知王爷如今住在何处,我很久没有见他,倒怪想念的。”
李浪一边解释,一边问起了青年王爷的行踪。
如果他能知道青年王爷现在在哪里,那自己就悄悄找上门,将对方干掉,从而成为名副其实的王爷了。
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受人摆布,犹如一个提线木偶,实在令人不爽啊。
许久看了看他,冷笑道:“你如此急于见王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成?哼,王爷,你现在就别想见到了,先告诉我箱子里的秘密吧,搞快点!”
“好,好,我这就告诉你……”
李浪说着,一手打开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