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春(04)
29年11月11日
学生活动中心的大礼堂裡,倾泻着美妙的琴声。Tiffany演奏完后,从琴椅起身,向在场听众鞠躬致意,但是只换来稀稀疏疏的掌声,她勉强地装出灿烂的笑容,奋力挥动右手,这是在公关俱乐部学来的社交技巧,接着走向负责小提琴协奏的男友,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这个礼貌性的动作,反而引起了台下学生的鼓譟。
「谢谢大二钢琴组徐庭芳同学、大三弦乐组李祖恩同学。各位亲爱的来宾,现在开始我们休息二十分钟。请大二钢琴组○○○同学、大二弦乐组○○○同学准备。」
「庭芳,妳这次弹的很好喔!比之前练习的都要好。」
「谢谢。」
Tiffany无法分辨这是实话还是安慰而已,祖恩这个人过份温柔,也过份包容。也是因为他一路以来的照顾,Tiffany才坚持下来,否则她现在可能已经从这所大学休学。今天是音乐系期中学生音乐会,演出表现佔了学期成绩很重的比例,系上每个学生无不全力以赴,希望有绝佳的表现,Tiffany也不例外。虽然瞒着众人在公关俱乐部工作,但是她并没有荒废琴艺,只是长期作息不正常,使她出现内分泌失调的症状,加上要隐瞒「打工」时遇到的种种,让她身心都很煎熬。刚刚的演奏,她自评有七十五分,只希望过几天公布成绩时不要落差太大。无论如何,顺利表演完毕,让她总算可以喘一口气。
包包裡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长二短,代表有新讯息通知。Tiffany看到是碧莲传来的,不敢直接打开来看,只好藉口说要去换装,一边把琴谱收好,一边要祖恩先去忙。祖恩是个烂好人,不只帮Tiffany协奏,系上还有很多人指名要找他,接下来也确实还有好几个场次要再登台。他原本还想帮Tiffany拿包包,看她一肩背着琴谱袋、一肩背着大包包,不太方便的样子,但是Tiffany说了一声「没关係」,他心想包包裡放着女生的衣服与私人用品,或许因此不愿意给别人拿,于是改而帮她推开厚重的礼堂侧门。
「庭芳!我明晚七点半独奏,要来喔!」
「好!我会到!你也要加油喔!」
「嗯!」
走出大礼堂,在没离没几公尺的走廊上,Tiffany迫不及待地把讯息点开,萤幕上简单几个字,让她突然泪流不已,摀着鼻子哽咽。
「
小芳,事情已经解决,不要担心。祝期中表演顺利。--碧莲阿姨」
Tiffany之前忍着羞耻,向经理Jenny透露被黄总性虐待、还拍下不雅照片、影片的事情,希望Jenny可以出面解决。虽然黄总再三保证照片、影片不会外流,只是满足自己癖好的秘密收藏,但是她信不过,一直苦恼着。然而Jenny的立场,不用多说,是站在客人那边的,只对她敷衍几句了事,Tiffany再度哀求,反而惹得Jenny动怒:「我说,徐小姐啊,我都还没跟妳算私下跟客人约出场、私下赚外快的帐呢!妳现在遇到事了,还有脸来找我?妳不自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说的妳天来上班我都说过了!」还威胁Tiffany不如就做到当天。
那晚碧莲在更衣室看到她为了这件事求助无门在啜泣,不时帮她拭泪、拍肩、拥抱,要她有事不要放在心裡,有事可以找她商量。眼前只有这个人愿意伸出援手,即使Tiffany并不觉得碧莲有何能耐,要她再把这段羞于启齿的遭遇跟陌生人讲,也让她犹豫再三,只是她真的被逼急了,才对之前一直不屑为伍的碧莲娓娓道来。
那时看着Tiffany手机裡黄总传来的几张变态照片,发现这小妹妹遭到如此凌辱,碧莲也忍不住哭了。
「呜……为什么要这样欺负妳?好过份。」
她们并不知道,这其实是Jenny种的因,是她唤醒了黄总的性虐意识。
Jenny邀请张董与黄总,去一间位在山上的别墅参加特别的私人派对。俱乐部的常客只邀请了这两位,除了因为他们最照顾店裡的生意,想要藉此好好答谢他们,还有就是这场活动的名额有限,并且严格限制报名资格,如果没有介绍人,是进不来的。
但是Jenny并没有依照时间出现在别墅。虽然不是主人,但是毕竟是她邀请他们来的,至少也要露个脸,帮他们介绍其他人才对。这让黄总觉得Jenny很失礼,打了几通电话也没接,忍不住脾气就要破口大骂时,张董的特助及时奉上一根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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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抽吧!她应该在路上有事耽搁了,会来的。」
「啊、啊!张董!这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