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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弟,请问这附近有没有落脚的客栈。”杜衫对这位面像随和憨厚的人问了句,走了一路,全是黄土沙尘,那些树尽被砍去只留下低矮的植被。
那人牵着一头骡子手里提着一袋纸包瞥了一眼杜衫,摇摇头。
杜衫见天色已晚,难得在乡间路上遇一行人,再走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遇上行人,便从袖口里掏出了一锭碎银,“不知大兄弟家方不方便?”
那人像是犹豫了会,开口道:“我乡间莽夫,不嫌弃便随我来,就在这附近。”声音意外的好听。
“娘,我回来了。”那人推开家门,一进去就喊了那么句,可杜衫进去的时候并未见任何人,屋子虽是简陋了些,却比露宿山头好多了,杜衫为此感到满意。
“杜小弟,我娘患有急症,现不方便招呼你了,你就坐这,待会我再给你收拾一下房间。”
“不急。”似乎觉得下山出来就遇好心人添了句:“小弟不才,略懂一些医术,不知黄兄第可否方便让在下瞧瞧。”
黄大壮一听,眉开眼笑,急回:“方便,方便,杜小弟你随我进来吧。”
“杜小弟,我娘她还有得救吗?”黄大壮一脸焦急的站在杜衫的身侧。
杜衫瞧那老妪面色青暗,瘦骨如柴的,听闻这几日老呕吐才把黄大壮给着急,伸手一把脉就有了答案,“黄兄弟,令母是寒气入体,加上长时间的操劳而营养没跟上,阴阳失衡,我写个药单,你按着这副药去抓,明天抓只鸡给令母进补,便没事了。”
黄大壮喜出望外的,第二日一早就去集市抓了药回来,花了一笔钱炖了一只鸡汤给母亲补身子,杜衫下山一趟现在不着急走,还需多了解当下的情况再上路,便多留几日,黄大壮的母亲面色渐渐恢复正常,也有力气主动进食。
“黄兄弟,令母的身体渐渐好转。只要在饮食上多注意会就好了,切记这段时间不可操劳。”杜衫收拾好包袱准备辞别。
杜衫说完便见黄大壮扭捏起来,便是对黄大壮说:“黄兄弟,你是否还有难言之隐。”
“不不,我没别的意思。”黄大壮焦急地从胸口处掏出一块布,再把布掀开,几块碎银和一串铜钱摆在那。
“我是娘一手拉扯带大的,没什么本事,就是打猎做长工,我娘平时有什么痛也不愿意说出来,这才拖到那严重现象,杜小弟你比镇上的黄大夫有本事多了,没有你,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这是我的一点存银,你就收下他吧。”黄大壮原本头低下去的,说完,把头抬起,一双真诚的眼睛就这么和杜衫对视。
杜衫看着拿包散银沉默了会。
“黄兄弟,黄大夫出一次诊是如何收费的。”
黄大壮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下说:“大概一两银子的出诊费。”
“我看黄兄弟这里给我的可不止一两银子了,既然黄兄弟高看我于李大夫,我便多收你一两,可我又在此打扰了黄兄弟几日,相抵扣还是一两银子。”说完表示性的从黄大壮手里的那块布中抽取了一两银子放到自己的袖口上。
“这…,杜小弟,今日你就别走了,我今晚定要呈上好酒好菜款待你。”黄大壮憋了很久才说出那么一句,见杜衫神情未动,更是想尽办法要留下恩人,“杜小弟,明天是镇里特举办的文星秀日,明日你和我一起去凑个热闹再走也不迟。”
杜衫被黄兄弟的憨厚可爱的模样给逗乐了,笑了一下。“也好。”
欧阳璞至那日与杜衫分离后,便一路向南行走,欧阳璞本是玉龙山庄的少主,却不想因为一剑谱惨遭灭门,原本个性开朗的少年一夜间就变得冷漠寡言,欧阳璞痛失亲人,有一年时间都在躲避仇家的追杀,边躲藏边练习剑谱,不假时日便可一鸣惊人为玉龙山庄报那血海深仇,欧阳璞命悬一刻,被高人用七仙所救,受指点来到冥云谷,等遇上杜衫他们时他已经不爱开口说话了。
烛光打在欧阳璞那冷峻的脸颊上,添了几分暖,只是眼神依然藏不住野狼般的血性,让人一看就会深深的打颤而不敢招惹。
“爹、娘、还有玉龙山庄上下三十四条人命,我便是拼上这条命也会给你们报仇的,让你们在九泉之下安息”
梓莲镇文星秀日这天,小镇的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熙熙攘攘的,杜衫和黄大壮穿过人群挤在前面。
[让一让,让一让,小心点]
[诶呀,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看路踩我好几脚了...]
[不好意思]
[快去看,听说绝妙公子来了,可以一睹风采]
[真的,那可抢到前面去看]
[......]
台上让人着迷的男子是杜衫见他的第二面,那人永远和第一眼一样,任凭周围喧哗,静态仍冷冽一身,动态一双眼全是桃花星子勾人。
被喊绝妙公子的男子笑对台下,安抚着来看比赛的人,惹来的却是更高涨的热情。
第一面时,黄大壮带着他入食店,风刮起来时把男子的黑色面纱掀起,男子直接坐下他
', ' ')('的对面,爽快的把面纱和帽子摘下放在桌上,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男子很特别,周身的气质融入不进这个镇,这个镇太过于朴实,而他自带着华丽,所以融不进。
杜衫喝茶时,男子也端起了自己的茶,两人视线交汇。
“大壮,你可知他们口中喊的绝妙公子。”杜衫盯着那个眼睛有着桃花星子的人问。
“耳闻手艺很高,外乡人前阵子来于镇子。”
主办赛场公道的镇长大人抚弄自己长长的胡须,一双眼半阖着如没睡醒的样,“绝妙公子,你看现在方便去看你的艺品?”
绝妙公子点了点头,黄大壮和杜衫也就再次随着人群移步到西郊上。
几块田被重新修垦于其它形状,更绝的是绝妙公子引入了一条水道,沿着田垦流淌,颇为壮观,众人叫好,高处俯瞰,竟犹如在仙境般,水流湍湍。
后面又看了几人的艺品都没有绝妙公子的那样的造诣,镇长大人当场宣布绝妙公子拿到了头等花。
黄大壮偷偷在杜衫耳边说:“还当真如耳闻般神。”
杜衫应了一声并未详细评价。
男子似有心灵感应,拨开人群来到杜衫面前,“在下韩某,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杜衫。”杜衫当下反应回道。
“杜衫,爷我看上你了”。韩修宸突然给杜衫一个反差,笑容极为的灿烂就如被雨露亲吻过的花骨朵绽放,明明静时冷冽。
杜衫在第一面时就觉得眼前的人笑是他的习惯能掩盖着什么,但这一切都只是第一眼感觉,只有真正相识交流才知道第一眼的判断不一定是对的。
黄大壮因为家中还有母亲需要照顾,等头花宣布后需要赶回家中。
夜里剩杜衫和韩修宸两人坐在梓莲镇最好的馆子里,每个隔间都让竹帘子给个隔开了,可以看到楼外的夜景和楼下厅堂的热闹,有姑娘在厅堂搭建的台子上弹奏唱着小曲,听着也是靡靡之音,让人短暂抛却现世烦恼能在这寻找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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