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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的门廊挂上了红色的绸缎,风簌簌吹起,杜衫一身红色缎子的喜服站在东厢门处,待他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时?
“小舅爷,夫人喊话你去与君堂前厅。”侍从跑了过来传话。
杜衫点点头,溟云谷一直有结界护着,只要有人硬闯入进来,鬣狗会狂吼。
厅里亮着两排油灯,暖色下,杜衫便被一颗光蹭蹭的脑袋抓住了眼球。
“阿弥陀佛。”
老和尚伸出手,念着这句。
“能破了这结界,想必大师对溟云谷的规矩也是知道的。”杜衫看着老和尚眼中不带杀气,甚至有几分和蔼可亲,但他也知和尚内力深厚,在这的,恐怕除了已经仙逝的师傅无人能和他抗衡几招。
“清楚一二,溟云谷隐于山野,谷中奇花异草常令人垂涎,溟云谷又擅阵法,若是外人闯了溟云谷老祖布下的结界,便语诺闯入者得谷中一宝。”
坐在椅子上的杜娉婷插了进来,“你这和尚也会挑日子,既然清楚一二,只要不是来破坏这大喜事的,你要什么,溟云谷能给的便都应了你的求,也当对菩萨大慈大悲一回好事。”
“哦弥陀佛,施主心善,但求七仙,若给便是缘,若拒绝老衲也不强求。”
“呵,和尚真会要,七仙在江湖里都知道,到了鬼门关都能勾回来。”杜娉婷怪说道,起身走至和尚身旁又看了看一身喜服的杜衫,心中顿时哀怜,她是不是对她这个弟弟太过于苛刻了。
“罢了,我已对菩萨许了你的求。”说完,杜娉婷一人出了前厅。
此刻,与君堂里杜衫、老和尚、木步启三人一室,两个随从在门外候着。
老和尚两眼笑眯眯弯着,目光慈祥,他望向杜衫定了定目光,“施主,老衲会一点面相学问,讨得七仙,也是施主施的福恩。”
“我?”
“用于七仙的人,定会和施主你缘分深如海。”
提起七仙,杜衫想到了尚铭,当初他就是用七仙把对方续了一口命,他昏迷醒后,向阿姐妥协选一人与他相伴,却不想阿姐会挑上他。
“若真像和尚你说,这深如海的缘,是好是坏?”
“还是得看施主如何处理这段缘,老衲看的太过于缥缈,也看不透,可否让老衲再细细看施主的面相。”
木步启听着二人的对话,也从椅子上起身至二人身边。
老和尚突然摇摇头,面有惋惜,“哦弥陀佛!”
“大师可是看出我这小舅子什么?”木步启温雅问道。
“这位施主命中有三大血光劫难,且情路坎坷。”
杜衫听到和尚这样说,面色如常,木步启接着问,“大师说的血光劫难是指什么?”
“三大血光劫难,能让这位小施主经历生死来来回回三次,常人一生便也是经历一次。”
“大师,何解?”
老和尚回看杜衫,“这位施主眉头紧缩,心事重重,若一天能放下,便事情顺心一些。这三大血光劫难和情路命格紧紧相缠相互影响,若要注意,便是这三大血光劫难的关键点都在于施主身边的女人。”
女人?
“难怪大师要说小舅子的情路命格和这三大血光劫难相缠。”木步启一听老和尚解释,顿时思路清晰起来。
“哦弥陀佛,老衲只能看到这么多说这么多。”
木步启虔诚道:“今日是我小舅子的大喜日子,大师留下来,备斋享用,还望大师能多开解我这小舅子。”
“哦弥陀佛,老衲不宜再久留,小施主的缘不可轻易破坏。”
杜娉婷拿着一个简易的木盒走入与君堂,把七仙交与老和尚,老和尚又一句哦弥陀佛拜别,没有了灯火映照,和尚身影慢慢隐约在夜中淹没。
“你们两个和那老和尚嘀咕什么?那和尚说来奇怪,破了冥云谷的结界,我们也是后知后觉的,好在不是闹事,挑上这日子,七仙给了也作罢。”
杜娉婷之后又听完后自家相公所说的,那和尚……要真的女人是杜衫的那劫,看杜衫沉默不语的,“大山,那老和尚说的不知是真是假,莫要在意。”
杜衫抬头,杜娉婷眼神里的紧张与语言上的安慰,让他点了点头。
“可阿姐,婚事会不会太仓促了。”
“时间是紧了些,可我这是算好了良辰吉日,怎么会仓促。”
“男的……”
杜娉婷不给杜衫借口,好不容易让杜衫松了口,肯找人双修,等再找姑娘也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一想到杜衫走火入魔那天发生的事,几分后怕,对老和尚的话信了几分,更坚定主意要把今日的喜事给办了。
“男的照娶不误。”
杜娉婷向来的强势,杜衫看向木步启,眼神暗了下去,那条腿一直提醒着他的过错。
杜娉婷试着软下去,拍了拍杜衫的肩膀,语气温和道,“大山,你要信阿姐不会害你,你也莫要因为这事而嫉恨阿姐。”
嫉恨?
', ' ')('杜衫听到这个字眼,苦笑不已,他怎么会嫉恨阿姐。
“我知阿姐为我好。”
“那尚兄弟,我瞧着是位侠义之人,可靠,阿姐不会看走眼的,况且尚兄弟的容貌……数一数二的好皮子,便是阿姐见了也得羞愧这样的好相貌。”
尚铭头脑昏沉,醒来发现自己一身衣裳被换去,看着像是喜服,还没完全清醒,就被人从床上架起来。
被人架起出了东院,看到那些挂着的红绸缎,尚铭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可身体状况软绵绵的,也不好轻举忘动。
一行人架着尚铭去了与君堂,一入门栏,唢呐奏响。
“杜大夫,这是?”尚铭看着喜堂的布置,他和杜衫又都穿着喜服,看到堂里还坐着一长相妙丽的女子,他猜测这女子便是杜衫与他常提起的阿姐。
杜衫面对尚铭的质问,有点恍惚自己做的事。
还没等到解释,尚铭就被架着他的人按了头下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一拜天地时,尚铭就清晰意识到,他这是被人逼着成亲,这绝对是一份羞辱于他,到夫妻对拜时,硬撑着不弯腰,架着他的人也按压不下去他的头。
“尚兄弟对不起。”杜衫轻声说道,他不强迫,“阿姐,算了,这事我还是做不来。”
杜娉婷眼里闪过惊慌,看着杜衫,心也软了起来。木步启呼的从茶杯里凝结一个水珠打中尚铭的膝盖,尚铭弯曲了身子。
“礼成了,送入洞房。”
杜娉婷看着自家相公替自己做了最后一步,还亲自把杜衫和尚铭关在一屋子里。
“大山的心思还是过于年幼稚嫩,也该经历一些事,不能总沉浸于过去里,就像你师傅说的,让大山经历红尘磨练,对他悟出鸿蒙心经极为有益。”木步启揽着杜娉婷的肩说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杜衫对杜娉婷那一点心思,木步启看的清,继续拖下去,对杜衫绝非好事。
杜娉婷被木步启劝导着,她看着紧闭的洞房花烛门,唉声叹气,也不知道今日做的事是对还是错。
房内别于外面气氛。
尚铭虚弱的半躺在床上,“杜大夫,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他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杜衫不答,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稀稀疏疏的影子晃动。
尚铭就一直等着杜衫给他答案,虽相处一段日子,但他现在有点弄不清对方是怎样的人?
盘坐起来暗暗调理自己的筋脉,他试着动用内法,就立刻察觉到了自己是被下了药,导致自己比前几日更无力。
“尚兄弟,莫再动用功法了,你被下了忘我。”
杜衫淡淡的说了句。
尚铭睁开眼睛,吐息纳气。
只是一个周天,他便觉得体内像火烧着了般,身体冒着大汗淋下。
“忘我”无形无味的春药,通过气体接触,而中了忘我,越是内力强悍者,反应会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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