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打算再去浪漫的,次日,却是好煞风景的电话拨过来。
是许观生,他似乎有了哭腔,朝许青生倾诉:“青生,你晓不晓得你父亲好过分?”
许青生还在洗漱呢,柔声地讲:“母亲,不要太在意这些了。”
“不在意什么!你父亲就是个泰迪,不是车的那种泰迪,是那种狗……”
许青生笑应:“我晓得。”
“他又没有发情期,天天都要和我缠着,我屁股都好疼……青生,你去给母亲求求情罢?叫他今天不要了,许观生要被他肏瘦了。”
许观生本就好瘦,真要再肏瘦么?但这男人的话一向都是假的,都是撒娇。许青生便也只是口头上应允,而后后时去半阖着眼秀美地笑看。
贺敬知会好生罚他,而许观生还不晓得,还在滔滔不绝地轻声讲:“当初我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不该勾引你父亲!……想我当年那般风流,被他抓去了便只好苦苦地哭。”
那旁的声音好大,是在哪?想必又是厕所罢,厕所内回声大,并且这狐狸也并非第一次躲厕所。
许青生晓得,这一清秀的男人蹲在厕所,都不敢出去,只好轻声地同自己讲话。
而常时,贺敬知便在厕所外头侯着,等着这人出来。
如今结束了聊天,确保许青生再听不见后,男人便压了声笑:“还不出来么?嗯?”
“是青生能满足你,还是我,你心里没数么?”
许观生被听见了,便轻柔地扬了声,道:“你个坏蛋!我才不要被你再做、做成那样,水都流尽了你也不放过!医生都有讲我们纵欲过度……”
在他们之间,许青生便是一张轻巧的挡箭牌,是被许观生运用得当的,他不想做爱时便将许青生贴出来,想做时便将许青生拿开。
从少女小时便是如此了,他们双方都深谙。
在此,许青生这一张挡箭牌无,贺敬知便淡淡地反驳道:“许观生,你自己去求你那“好表哥”开一张单子,也能作数?你当真以为我眼是瞎的?”
“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怎么托的关系呢?又睡了旁人?不睡我?”
男人踹了一息门,讲:“开门,不然我叫开锁的来撬锁。”
“你怎么又威胁我?贺敬知……你是坏蛋,你不是好蛋。”厕所内的俏情郎则浅浅地颤。
可表面上讲了,又何用呢?许观生这只狐狸不敢多造次,只好又软了嗓,提起裤子将门打开,似乎一只等着灰狼的兔子。
他红了眼,似乎讲情理:“敬知、敬知你信我好么?我才未有睡过旁人。”
男人似笑非笑地垂首:“嗯?怎么呢?”
每次,每次都是如此,要加莫须有的罪名,而后严刑逼供,每次都要这狐狸柔软地哭做一团,一次一次地讲他没有。
他才没有寻谁再做,屁股都要疼煞了,怎么还会同旁人再做?每次都是如此无理取闹。
许观生见势不妙,便又温润地改口,讲:“哥哥,我们轻些,轻些好么?狐狸屁股好疼。”
他是生得极其漂亮的,极其清秀,如今在厕所门前半半提着长裤,便也是清秀地在柔和着。
男人困兽般地喘,而后便将这一“瘦了许多”的清秀男人牵起,彻底地抱住。
他的手很快,只一瞬许观生的长裤便解下来,露出期间白皙的臀,以及一粉嫩的穴。
再下刻,便是贺敬知抱住了这清朗的郎,肏弄进去那一穴中。
“听说你瘦了?哪瘦了?我跟你补补。”
男人并不算很大,却也极长。于是他们惯常便是入后穴,而不走前穴。
许观生早已准备好吃它,便仅是稍紧了紧臀,便悠闲自在起来了。
“唔、没有,没有好瘦,狐狸在减肥。”
他每次都似乎将性爱当作是玩乐,总会弯了眉眼。除非是不喜欢的性爱,不然总会有法子勾引人。
以往,他便也是如此秀气,不过比之现下更加些青涩。
“你还晓得我们怎么认识的么?”贺敬知猛地肏进去,那根长物便始终停搁着,他将许观生贴至墙上强硬地按下后便自他穴内大进大出。
尽是稀薄的水。
是水么?也不会掉下来,只是会黏住,黏住,润滑好后穴。
“不……不晓得了。”许观生连言语也讲不出,只好绞紧好穴,轻声地哽咽。
现还是早晨,他们白日宣淫么?身子也倒过得去,还未不健康,倒不如说是愈发愈好。
贺敬知便似是晓得这答案般,咬住了他的耳垂,低喃着讲:“不记着了?”
他有一包有肌肉感的腹,六块瘦削的肌。如此顶过去,便似乎千斤重的鼎猛然坠在穴里。
“当初你夜闯我寝室,来勾引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如今?”
他们做爱是免不了说话的,看似还很明朗的男人将清澈的眸子也抬,便道:“谁勾引你?分明便是我走错了,那年我分明是来抽烟的……”
年少时,许观生抽烟。后来则被贺敬知肏至发了毒誓,再也不要抽了,抽了便不是好蛋。
虽说偶尔也有些许瘾,要偷偷地去渡一支过来抽。
不过被抓到了,便是如此一般,遭男人极其有力道的腰运着一根长物,做动作了。
贺敬知朝内插,肉体互相撞击之间,也发出极其淫靡的啪声:“这不是晓得么?”
许观生又别过头:“你每次都要将这个做即兴节目来演,上上上上上上上次我便是答了还记着,被你肏了那般久……这次我莫非是傻子?怎么可能再应你?”
遭抱住后便入更深,许观生的性物妥帖地贴在他紧致的腹,如今却也顺应这般大的步骤而一抖一抖了。
似是被雨水打过的,清润的苗,它还生得极好呢,遭雨水打过,树叶便只得一抖一抖地颤,却无法忤逆这自然力道。
“你不记着你引了我后,次日便同他人谈笑风生?嗯?上了我的床,还去与他人再床上逢。许观生,你倒是还很足的胆。”
那时,那时。是如何的?
已然是一片混沌,身下那般长驱直入,若不是穴深,都要直捣进去。
好粗暴。
于是,恍恍的柔软眸光也便不要再停搁,而是虚晃地揽住一点。
揽上这点,这如同一株漂亮的花的男人便失了神。
他跳脱去其他地界了,自这空无的地点,狐狸也给自己挠了挠痒。它似乎还很舒服呢,将爪都阖进怀里,而后才趴着蹭蹭爪子。
挠过痒后,便去那世界中玩。
许观生记性向来好,他有些记仇,一些事便都不会如同云烟,轻易便散去。
这些记忆,便尽都会在雪地里,宛若猎物一般,狐狸一头扎进雪地里,一个个地将这些由雪中刨出来。
他起先认识贺敬知,是还初中。
那时还未分化,他是做贺敬知同桌,同他也不甚常接触,虽是同桌,也不过浅淡的素昧平生罢了。
直至高中,他们又分去同一班级,又是同桌。许观生这才注意到贺敬知。
观生同敬知的属性都是beta,都是不甚遭人抢手的,也不见得有发情期,所以也不会遭情欲吞走。
偶尔会有alpha找许观生来做,贺敬知都是眼生生地看与听,他听,这些alpha字句都是满满载住了暗示意味,那时许观生小狐狸便也同意。
同意去后面,去寝室,请假去别处随这alpha玩。
他尚年少,不通事呢,那时偶然见着贺敬知便去勾引,谁晓得会引到?许观生只好负责手忙脚乱地灭火。
他有答应过什么么?也许意乱情迷时,他的唇说过好几句好话,可出过了门,这些话便该不生效了,不是么?
许观生床上的伴都是如此讲,可贺敬知却不这般想。
许观生次日便去引旁人,也宛若同他上次床上那般亲昵。
他醋,仿若浸在醋坛。
他悔,悔初次交予这般不知检点的狐狸。
自高中时,他们的关系便不好了,便是因为那一夜。贺敬知公开地挤兑许观生,都不要与他坐一处。
而许观生说不难过,也是好假的。次日便转了班级,不与贺敬知一起玩了。
于是他们的一夜情关系,便发展去公司。
待至大了,年少的仇恨都散去。许观生不去开公司,而是去找工作;贺敬知倒是开了,他招工。
他很久以前便开了公司,招人便也恰巧招到许观生。
以往许观生还是极可靠的,又是秀气,学习成绩也还漂亮,现下却是没想到他也曾有睡老板的癖好。
当见着这狐狸再次误打误撞进门时,贺敬知便自那一夜睡了他。
若要问关系,两位少年之间,关系又是如何呢?
不过情欲上的朋友。
许观生通常是这样说的,只不过每次说都要被肏至说不出口。
他之前也有讲过,讲我们之间仅是情爱关系,亲爱。
许观生并非幼稚的鬼。
他们一直关系不是那么好,贺敬知太痴情,许观生太放浪。
关系稳定时是因为什么呢?肯让这只风情的小狐狸停搁的,自然只有肚里的孩子。
他怀孕了,被贺敬知耍了流氓,射了满生生的,怀的自然是贺敬知的种。
许观生有想过堕胎,他也去过堕胎,不过一直是贺敬知拦他,说堕胎还很坏,beta不好怀孕,还有带妻子来堕胎的都是渣A。
贺敬知说,他要结婚,要给这肚里的孩子安排一个家庭。
许观生便为了未来的许青生应允了。
那夜里狐狸为自己的自由哭了许久,眼泪也掉了许久。
他还讲:“根据守则,谁有生孩子,孩子冠谁的姓氏。”
贺敬知道:“嗯。”
有了孩子,许观生便乖顺许多,不过也会将眸光停在一女人或男人身上过久了。
当真有那么好看么?也当真那般风情么?
倘若有一家,不是比之睡草垛好么?不是比之去外头好么?怎么还要浪荡呢?
贺敬知阻止他,许观生便会责怪地讲:“我都为你生下孩子,你还要什么?我连看也不准看么?你莫以为你拿了我一张结婚证便可……”
他是从小便这么多话、许观生与贺敬知是没少恼怒的,他们有动过手,有打过许久的架,吵了许久,还闹过分居。
可过不久,都是贺敬知败过,去寻许观生,去好生远的地界,去某处隐秘的旅馆。
许观生似乎是无心的,无了贺敬知,他也照常活。
而贺敬知缺了他,会死,会疯,会哭,会掉许多眼泪。
每次许观生只要闹脾气走,贺敬知便会想,走便走罢,孩子他自己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