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能是谁?
许青生觉得这是玩笑,刚要细声打趣,但宋清驹低柔的嗓却不稳,瞳亦是黑透。
应不会开这玩笑罢?许青生朝后略微探一眼,这一探什么收获也无,不是依旧照常么?
除却一片丢了水雾的片玻璃,其余不皆是如常么?
“你不信?”手机内里,女声仍响。
宋清驹已然有截图,趁许青生还未反应过来时,她便已将这张图编辑,将可疑地界放大,以红圈圈出。
昔日许青生得不到的红圈,这时便是如此廉价地显出来。
红圈自许青生身上才显得珍贵,倘若在她人身上,便仅是一句单薄的夸奖或是——醒示意味,如此。
“有人看你。”她淡淡的:“你的朋友?偷窥癖好?”
那张图片上,赫然是一双浓透了的双大眼。
它贴稳了浴室的门前,贪婪地借光视看着内里风情。
这是人的眼,被红圈关起来,更赤裸的性展露出来。
脏的,脏透了,脏透!
许青生顿时将连脸也红透,以往或许是羞赧,窘迫,这回则是羞恼,气恼。
她回过身,抓起浴巾便将门打开,外头果真是姜荼。
姜荼还是少年,此时被发觉,也朝后退上几步。
谁都可瞧见他,衣裳还规整着,喉结却紧张地滚了滚。
少年连嗓都是沙的:“青生……”
发情期,谁的发情期到了?满室的掠夺性信息素气味逼使着许青生后退。
alpha之间,许青生虽也可接受,但却只能接受一名为宋清驹的beta变成alpha来寻她,她才会欣然。
旁人呢?此般偷窥呢?
许青生火气冲上心尖,她似乎不为自己生气,而是为先生恼。
她恼她身躯已然是宋清驹的所有物,凭什么旁人也能来插一双眼来看?
“姜荼!”
于是她不再温雅,仅是撕开了这道皮,露出期间的心。
一颗小的心眼,只能撑下的物什太少,除却被她拿回心眼的,其余的都会遭她排斥。
“你做什么看我?你不晓得我有爱人么!”
姜荼又滚滚喉结,低哑地讲:“我最近发情期来,实在憋不住,憋不住了……青生,我帮你吹一吹那处……你……”
“出去!”许青生跑去床榻旁,将浴巾都甩下去,而后抓稳衣物向身上套:“吹?你拿什么吹我?嘴么!”
所幸他并非生气,只是愧疚,也尚还控制着自己未被情欲腐蚀。
少年垂头,又抬头,又垂头:“……青生、”
“我们不是好朋友么?……下次火锅我请你,点什么都无所谓……”
许青生走得飞快,连只言片语也未曾听,只是由浴室内将手机拿出来。
走出来时,便连齿关都是发了颤的:“你不走,我便走,这次只当是意外,你晓得么?这是你发情期,我才只将他归成意外。”
“意外”。
少女还是有为少年留下片寸的脸面,姜荼却仍直勾勾地盯着许青生。
一个跨步,两个跨步,几个跨步追上许青生?约莫十几个,一瞬之间他便跌撞着过来。
姜荼冲上前来,仍不改悔,只晓得苦苦地便拦住少女,用手锢住,用脚踩住,怎样都好,人留下便好,闻着气味也是香浓的。
“你莫走……”
许青生挣扎,也动上唇似乎咬他,却将手机也挣掉。
姜荼的力道并不比之许青生小,他下手没轻重,年纪比许青生大,下手便比之许青生还要狠。
那一手机便顺着一来二往推脱的拳掉脱。
从许青生的风衣兜中甩出去,看似很重的力道,手机的屏面都倒下了,猛地扣在地板上。
屏幕内里的猫咪似乎同地板接了一吻。
“滚!”一瞬,少女便被触到逆鳞,温润的眼都红透:“你滚!”
她手机里的猫咪,如此金贵。若是摔坏了谁来赔?谁来赔?
许青生当即便弯腰去拾手机,见着上面的屏碎裂,眼眶更是红透。
以后,这还能用么?屏幕已然碎了五分之一。
少年见此,仍是苦涩地求:“……我吹的技术很厉害。青生,你试试罢?就同我试试……一次,只一次,我们不是朋友么?互相这样不是很正常么?……我会叫你很舒服。”
不知改悔,不知改悔,不知改悔。
而此时,常常未有言语的女人动嗓:“你叫什么?”
这声音,既低柔,又醇厚。已然成熟了的女人嗓音叫双方都寂静。
你是谁?寻常人会问这话,如今姜荼却尚未回神,只是神游着答:“……姜荼。”
这是已然发了情了,这是发情期,是alpha的发情期。
许青生神经都紧绷,她身上的一切都排斥姜荼,连信息素也似乎躲远了他一般,不愿接触他。
“哪个姜,哪个荼?”
不似与宋清驹在一处时那般欢愉的性爱,许青生想得到,她想得到。
“姜蒜的姜,荼毒的荼……”
倘若她同这少年做,她会疯的,她会在这夜里死透。
“家住何方?”
“……”
“青生,我订票来看你,你在哪?”
许青生愈想,愈连脚也软透,姜荼便更是如此,他神经也被抽干了似的,只晓得勾住许青生的腿,叫她甩不下自己。
“先生,我在长音音乐学校旁的悦居旅馆。”
她的话说得太紧,却也无法遮盖过少年低低的嗓。
姜荼抱住许青生的腿,死也不肯松:“你听我讲,青生、我只以为那个“先生”是你的老师……”
他神叨叨,接着密密麻麻地又讲:“……原来你有爱人了。”
“那你没有她会和我吹么?……”
……
许青生多次要打110,但却都止住了。
她想,这事该私了,这是发情期,这是双方都羞于启齿的,谁也无法阻止的。
非要将他扭送去警局么?……
更何况,他们也有认识。许青生晓得姜荼是如何的人,怯懦,好怯懦的人……不该报警,不能报。
若是报了警,警察拘留他该怎么办?
于是少女期盼,她渴求她的猫咪勇士来救她,救救她这只可怜的萨摩耶。
她不肯毁人,于是只得毁自己么?
这期间,许青生一直预备着手机,上面已然拨号,拨号的内容是110。
倘若,倘若真要有不测,她无法独自支持,便拨通电话。
而这段时间内,她的手机一直都同宋清驹挂着通话,虽说是通话, 她们却不再讲话。
不是许青生并未讲话,只是宋清驹挂上了静音。
她似乎不愿刺激姜荼,只是暗地里发着消息,提防着,不叫他更凶恶。
但这也足够,许青生抓着手机,似乎手机是她救星。
殊不知,手机屏幕后的那女人才是她救星。
这路程,由十点,折腾至凌晨两点,足有四小时。
许青生自漫长等待之中,已然要麻木了,她要随时绷着神经提防,提防着姜荼不知何时上来的突袭,提防着姜荼的手,提防着他的口……她的猫咪勇士何时来?
这时,门却被骤然解开了。
是谁人?坏人还是好人?同伙还是谁?
是一女人。
风尘仆仆地踏进来,上去便将门甩上了锁,去压住姜荼的首,同许青生一齐合伙将他压去沙发。
如今一人挣不开的,两人便可如此轻易地挣开。
“青生,没事罢?”
女人的眼下带了眼圈,眼底也似乎浓郁疲惫了,解决过这事,她便要带走她的萨摩耶。
她的萨摩耶却被吓坏了,腿都倒软下去,不断地讲:“……还好、还好……若是你不来,我便拨110了,我不想拨110,他也有脸面,我晓得发情期难受……我晓得……”
宋清驹将她的萨摩耶都揽入怀,都是温柔的,她似乎柔软的海浪,恬静地拍,嗓似乎也温下来了。道:“乖,莫惧了。猫咪勇士在这,你的避风港,在这。”
还好、还好。
许青生连眼也迷离透,许多信息素的气味将她的感官都吞并,她现下连宋清驹的信息素也闻不着。
狗的鼻子已然失灵,却仍惦记着主。
好猫咪,好猫咪。
还好有猫咪勇士,还好萨摩耶有属于她的猫咪勇士。
如此骁勇善战,如此、如此。
她们又换了一旅馆,共同去开房。
这一夜,许青生睡得很香,她睡于宋清驹柔软的怀中,紧紧地贴住她。
睡梦中,她讲:“清驹、”
“我爱你。”
宋清驹将她们之间的语音通话切断,流量已然用超过许多,都从话费中扣。
她只扫一眼,便罢。
而后女人便淡然地卷着今夜的疲惫与许青生一齐入眠。
——以下是作话。
写着写着,越写越多,越写越写不完,我心里还在想,怎么了呢?原来是今天又写了六千字。
……今天我是糖山角,咪呜咪呜。
例外,各位有治腰疼的法子么?我腰疼,现下正服药。有人有这方面经验么?
再例外,喜我的,爱我的,切莫同我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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