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不知道闫贺安为什么想跟他做朋友,但他帮忙做这些事儿,应该也不是图什么。
而是对任何人都一样。
就像他打赏外送员,请全班吃肉夹馍。
安浔垂眸掩饰一瞬的恍惚。
他爸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吧。
只是做一件好事儿。
做好人有什么不对呢。
三十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好人就是对任何一个需要帮助的人都无法视而不见。
“你家的地址这么难回忆吗?”
安浔回神。
闫贺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跟前,正微微低头疑惑地盯着他看。
“……”安浔推开他往柜台走,心无旁骛地开始整理单子,“不用了谢谢,你自己坐车回去吧。”
闫贺安有点儿意外,有点儿失望。
他本来感觉到安浔的态度明显有所松动了,不知道为什么又退了回去。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网约车还剩几分钟,突然发现安浔脸色有点儿不太对。
“你哪里不舒服吗?”
安浔没回答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匆匆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袋罩住口鼻,用力呼吸。
闫贺安眉头紧锁,快步走过去,按捺住那点儿莫名的慌张盯着他:“喂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安浔摇头。
正准备下班的师傅们走过来,闫贺安抓住最前头的那个问:“唐叔,他怎么回事儿?”
几个师傅看清什么情况后明显懵了。
闫贺安一看这反应就知道,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儿。
安浔现在这状态明显不可能是经常出现,至少学校的人没见过,店里的人也都没见过,否则也不会雇他在这长期上夜班。
但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因为安浔第一反应就是去拿塑料袋,动作太明确。
闫贺安不再跟几个不清楚状况的师傅浪费时间,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医院,刚好先一步有电话进来了。
车灯透过玻璃门照进来,闫贺安快速点了接听,确认是网约车到了以后,跟师傅们简单说了两句,带安浔上了车。
闫贺安让司机改路线去医院。
没过几分钟,安浔状况明显逐渐恢复正常。
“不用去医院,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已经好了。”安浔缓了缓,看着闫贺安简单说了句。
闫贺安只当安浔在放屁。他目光没从安浔身上移开过,盯着他跟司机强调了一句:“师傅,别听他的,我们还是去医院。”
“……”安浔有点儿疲惫。
他确实没什么事儿,不需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