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能发过去啊?
他摸着下巴,视线在柜台上转了一圈,看到安浔的手机就放在台面上充电。
刚才对话的过程中,安浔也并没有拿起过手机。
三分钟后,闫贺安过于大条的神经终于接上了正轨,反应过来安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草,安浔早就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只不过他被拒了后就没再发,压根不知道。
闫贺安想起刚才自己宛若智障的反应,脑袋哐地往桌面上一砸,缓缓旋转了九十度,看着手机界面无语凝噎。
“……”
妈的,丢人,太丢人。
大尧说得没错,阅读理解还是有必要多练一练的。
不然就不会出这么大的糗。
不对。
闫贺安撑着脑袋坐起来。
明明是安浔先拉黑他,又把他给悄悄放出来了,这怎么能怪他呢?
闫贺安觉得自己被ktv了。
但是安浔的微信好像是他主动加的。
闫贺安郁闷地摸了摸鼻子,决定把这个问题就此揭过。
结果是好的,那不就完事儿。
他心理调节特别快,说服自己无所吊谓后,就哼着歌拿起一串烤青椒,边吃边继续写检讨。
[亲爱的张老师……]
闫贺安皱着眉划掉,重新写。
[尊敬的张老师,我诚恳地向您道歉。]
[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大错特错,我错到家了。]
[*附注:我家离临城特别远,在相距六小时高铁的首都。]
闫贺安组织了一下语言,灵感喷涌,唰唰落笔不停。
他如入无人之境,沉浸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等安浔终于把最后一桌客人送走,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活动了一下略有些酸痛的胳膊腿,走到柜台后头,在他专属的塑料凳子上坐下。
闫贺安背对着他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写检讨写得简直忘我。
安浔明明对绝大多数事儿都不关心,但他对闫贺安的语文水平心知肚明,多少有点儿想象不来闫贺安的检讨会写成什么样儿。
他不动声色地探头,想从背后看看闫贺安写了些什么。
不得不说,闫贺安的字写得还是很好看的。
落笔遒劲有力,工整漂亮。
乍一看挺唬人,密密麻麻一整页,还以为是在写什么正经报告。
安浔有点儿轻微的近视,眯起眼睛定睛去看具体的内容。
[……在过去的三小时二十六分十八秒里,我一直都在后悔。这份后悔将不断延续,期限是infin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