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蹲在她面前,魏沾衣咬咬牙,趴上去,郁清小心环住她受伤的腿。
郁清个高,被她背在背上才感觉到这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地面有些距离。
这一次的经历很像上次去庄桥山寺庙那时候,也是同样的上山,也是同样遇上劫匪,只是上一次是他受伤,这一次是她崴脚,都去了警察局和医院,而且,他都背她。
那一次,郁清为她挡刀的那一次,那时候的他有没有真心喜欢自己呢?
“喜欢的。”郁清带着笑意的嗓音传来。
“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魏沾衣拧眉:“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猜的。”
“我猜的真准是吗?”
倒也不尽然,她是他刻入骨髓的执念,郁清习惯于用她思考的方式想事情,所以才容易猜到她在想什么。
魏沾衣不吱声。
郁清忽然哑声问:“沾宝,那天很冷吧?”
“什么?”
“跳进海里那天。”
魏沾衣静默,郁清背着她慢慢走,似乎和提起这个话题,他脊背有些僵硬。
那时候是冬天,海水温度只会更低,幸好莫可他们及时把她救起来,可后来她还是因此感冒发烧好几天。
后来魏沾衣不止一次的佩服曾经的自己怎么会有那般的勇气,就为了利用郁清的喜欢让他痛苦,竟然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再来一次,她或许就没有勇气了,那时候是真的急火攻心了。
“以后生我的气也不要做傻事,其他任何法子,只要你能消气,都可以用来折磨我。”
魏沾衣似笑非笑:“用刀砍你怎么样?”
他也笑:“好啊。”
“你受虐狂啊。”
郁清抿笑不语。
就算魏沾衣不说他也知道那时候的她该是有多难过,多害怕。
他也跟着跳进海里过,也真切的体会过被冰冷海水包围的感觉,一片漆黑看不到光亮,一望无际似要吞没他。
郁清搂紧环住她的手臂紧了些,“幸好。”
他低喃着,声音很低。
魏沾衣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幸好。
幸好她还活着。
**
郁清在魏家住下便不走,魏沾衣最近很惆怅,原本是准备回家避开他一段时间,没想到他还追来了,不仅如此,而且还恬不知耻的住下,一住就是一个多月。
不少北临的豪门贵族听闻郁清在这儿,邀约不断,郁清几乎把这里当做第二个郁家,魏良对他的不见外倒是非常欣喜,魏沾衣甚至都觉得她小叔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她嫁给郁清了。
所以也是时候收拾东西再跑路了。
这段时间也一直和莫可保持联系,得知他们的咖啡店选址已经确定,正在装修,魏沾衣也很期待。
他们跟着她过了这么久的漂泊日子,居无定所,现在终于定下来,也是一件好事。
郁清每天都会来看她,尽管魏沾衣不会见他,但他刮风下雨雷打不变,一日三次来看望她,还向家里的阿姨询问她饮食起居,有时候晚上开个窗,都能看到他孤零零的站在她楼下。
起初魏沾衣还嘲笑他,并且斥责他滚远点,可他还是经常来,什么也不做,就盯着她窗户发呆,要是能等到她开窗看他一眼,他便眉眼舒展,心情十分好。
今天魏沾衣闲来无事,让阿姨给她准备画具和颜料,在花园里坐了一下午画画。
郁清来的时候,魏沾衣正专心致志地调颜料,她坐在藤架下,穿红色毛衣,头发低低扎了个马尾,耳畔一撮发丝被风吹过下颌,肤色剔透,万花丛中一点绿。
郁清安静看了会儿,有些讶异魏沾衣竟然会画画,不过大家族的女孩儿从小就培养各种各样的兴趣爱好,会画画不足为奇。
郁清来了点好奇,想欣赏她的画作。
走近一看。
多啦a梦
郁清:“…………”
魏沾衣看到他又是嫌弃的拧眉,又是嫌弃的撇嘴,回头看着心爱的化作,涂上颜料:“怎么样,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优美的画?”
他如今这样的地位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魏沾衣这是小骄傲的劲儿又犯了,要人夸呢。
郁清俯下身,手撑在她做的椅子上,下巴险些就要抵在她肩上,俩人的侧脸靠得近,魏沾衣身体一瞬紧绷,迅速退开身体回头看他:“你干什么啊?”
“赏画。”有点儿哑的嗓音。
郁清拿起她手中的笔,在多啦a梦身体上添色:“配色清新脱俗,笔触细致,足见功力扎实,画面干净整洁,栩栩如生,画的真好。”
魏沾衣:“…………”
尼玛,这夸得她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