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敲得很有节奏感,在这全面寂静的环境里,愈发使人背脊生寒。
景鹤绷着身子,冷汗浸湿了他的刘海,他默默把老爹强迫自己学习的大悲咒,反复念诵了好几遍。
片刻,听得门外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天真的笑意在问。
“有人吗?来陪花子玩呀。”
“你要来陪花子玩吗?”
玩什么,玩命吗?
景鹤低下头,从厕所门与台阶的空隙间,看到了一双女孩款式的小皮鞋。
他大气也不敢喘
,当然也不敢开门,想开口呼唤乔云铮,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了。
如果花子就在门外,叫乔云铮过来只会更危险,于事无补。
他就这么和对方僵持着,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直至敲门声戛然而止。
那双皮鞋也莫名其妙消失了。
……走了吗?
他再三犹豫,最终踮起脚尖,大着胆子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
呼,幸好,门外没人了。
结果就这几秒钟的工夫,脚步声又起。
景鹤连续受惊,像只炸了毛的鸵鸟,欲哭无泪地把脑袋埋进了领口。
能不能不要再搞他了?!
“景鹤,还活着吗?”
谢天谢地,这次是乔云铮的声音。
他猛然惊醒,登时撞开厕所门冲出去,一头扎进乔云铮怀里。
“云哥!我刚差点死了云哥!我刚连遗言都想好了,希望你以后能代为照顾我爸,还有祝愿你能和蓝姐终成眷属!”
“……愿望挺好,我很感动。”乔云铮无语半晌,淡定颔首,然后掐着他的后脖颈子,把他从自己怀里拎起来,“但在说遗言之前,麻烦你先解释解释来龙去脉。”
景鹤可怜兮兮抬眼:“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吗?”
“没有。”乔云铮摇头,“我站门口等了半天,这才进来找你。”
“可我看见花子了。”
“在哪?”
“就在这扇门的门口,一直敲门,问我要不要陪她玩。”
乔云铮脸色微冷,他点点头:“算你聪明,没给她开门。”
“……那我肯定不能开啊,我又不是傻子!”
乔云铮意味深长投来一瞥:“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