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夜风吹得纸人摇摇晃晃,它缓慢拖着纸糊的一双脚朝她走来,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呲啦呲啦”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傅蓝屿顺
手抄起桌上那根簪子,谨慎地向后退去。
然而纸人步步紧逼,逼得她后背贴上墙壁,退无可退。
它额头钉着木钉的缝隙中,逐渐有黑烟渗出,黑烟起初丝丝缕缕,后来越来越浓,直至将傅蓝屿完全笼罩在内。
下一秒,傅蓝屿蓦然感觉有一双冰冷的手,穿过黑烟勒在了自己的颈间。
那双手是纸的触感,可力道却大得出奇,绝非她能轻易挣脱的。
喉咙处传来灼烧般的疼痛,颈骨喀喀作响,她几乎无法呼吸。
在这样的时刻,她并没有选择。
她攥紧掌心那支簪子,当即朝着面前的纸人,狠狠扎了下去。
……
“蓝妹!”
傅蓝屿朦胧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是乔云铮的声音,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和焦急。
慌乱,焦急,这种词汇原本不该用来形容他。
她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气,紧接着颈间骤松,那股疼痛的窒息感消失了。
臂弯间触觉温暖,有谁的心跳声急促有力,一下一下响在她耳畔。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前黑烟散尽,视线又重归清明。
……她仍旧站在方桌前面,那支簪子也还紧紧地握在手里,而簪尾正往下滴着血。
她正被乔云铮抱在怀里。
“云哥?”她愣了半晌,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神色凝重,“刚才是不是出事了?”
乔云铮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认认真真端详一回,直到确信她真的已经恢复正常了,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叹息。
“嗯,你刚突然下床抢了簪子,抬手就要往自己颈动脉上扎,疯了似的,我拦都拦不住。”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估计也是被她吓着了。
傅蓝屿目光下移,见他掌心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正顺着袖口淌落,登时内疚。
“是……我伤的你?”
“情况紧急,如果这一簪子非得扎下去,当然要扎在我身上。”乔云铮看起来也并没有很在意,他温声安抚她,“这是当时我能想出风险最小的办法,你不用觉得抱歉,毕竟易地而处,你也不会对我坐视不管,对吧?”
傅蓝屿沉默良久,她转身从柜子的最顶层,拿了盒药膏下来。
她现在
总算知道,上面为什么无缘无故摆着一盒止血药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