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属于你……”
不对,这歌声听上去,和前两晚的感觉,并不相同。
这一次的歌声,由远及近,而且仿佛距他越来越近。
再仔细听,女声慢慢重叠,更像是一曲二重唱。
屋外有人唱,屋内……
也有人唱。
似有一阵微风袭来,吹得李晨光布满冷汗的后背,透骨阴凉。
他艰难吞咽了一下口水,只觉脖子像打了两斤钢钉一样沉重,颈骨咔咔作响,肌肤一阵一阵寒毛倒竖。
他终是缓缓转过头去,看向旁边——
白天那幅被他挂上墙的相框,不知何时已立在了他的床头。
相框里的年轻女人,仍穿着那件殷红的秀禾服,头上的牡丹花鲜艳欲滴。
他僵在当场,感觉体内血液,正在一点一滴凝固住。
女人樱唇轻启,一张一翕,正在唱歌。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属于我属于你。”
“……”
李晨光盯着相框,死死咬紧后槽牙,用全部的力气制止自己叫出声来。
他看到画上的女人发生了变化,那件秀禾服,正逐渐变成一件被血浸透的白婚纱,头上的牡丹花也消失了,绾起的长发披散,遮住了半张脸。
女人的眼睛漆黑幽沉,红艳艳的嘴唇开合,还在继续唱。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腐烂,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李晨光听得头皮发麻,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猛然一把抓起相框,重重扔向地板。
相框落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相框上的玻璃碎了几道裂痕,大约是错觉吧,里面的女人,笑得却仿佛更加诡异开心了。
她咧着嘴,像卡了带似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歌谣的最后一段。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腐烂,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