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秒,裴旭天就消化了这个事情。
“也倒是应该。”裴旭天说:“人家嫁给你,什么都没捞着,你脾气又差,跟你过三年也挺不容易,钱多拿点,离婚以后也好过点。”
“她不缺钱。”沈岁和说。
“哦。她缺不缺是她的事,你给不给是你的事。”裴旭天说:“冲你这点,我还挺佩服你。”
包厢内寂静了几秒。
短短一个小时,沈岁和已经灌了三瓶酒下去。
裴旭天忽然想起来,“你什么时候和她提的啊?”
“初五。”沈岁和说:“那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喊你喝酒来着。”
裴旭天愣了会,他记得那天,因为那天他和阮言在一起。
阮言不让他接电话。
不过,那天……
“卧槽?”裴旭天瞪大了眼睛,“沈岁和你畜/生吧。”
“嗯?”
“妈的,那天是情人节!”裴旭天翻了个白眼,“你是人吗?!”
沈岁和:“……”
他捏了捏眉心,尔后一口烈酒灌下去,辣得他嗓子疼。
礼物买了,但他为了制造个小惊喜,藏在了书房的柜子里。
今天收拾的时候,也忘了。
隔了很久,沈岁和说:“忘了。”
忘了那天是情人节,脑子里都是曾雪仪。
她说:离婚。
她给江攸宁的牛奶里放安眠药。
纯白色的牛奶在厨房里流了一地。
只是想想,他便脊背生寒。
哪还能记得那么多。
裴旭天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岁和吸了吸鼻子,别过脸去。
又是一口烈酒灌下,“以前也没过过。”
“她跟着我,确实辛苦。”
次日,沈岁和下班后又开车回了<芜盛>。
他没察觉出任何不对,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搬家了。
搬去了这座城市的另一个方向。
此刻,昏黄的路灯亮起,小区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不少人已经下了班,正往里走。
沈岁和将车停在路边,过了很久,他看到马路对面有个卖冰糖葫芦的。
他下车,一路小跑过去。
花十五块钱买了两根,好像跟那天一样。
只是车上的副驾没有人。
他坐在车里待了会儿,尔后下车,这天风有点大。
他扯开外包装,山楂又大又圆,晶莹的糖衣均匀地裹在山楂上,看上去好似跟那天买的一样。
但他吃了一口,眉头顿时皱起。
这糖葫芦,酸得倒牙。
但他站在外面,就着寒风面无表情地吃完了那根糖葫芦。
尔后将另一根扔进了垃圾桶。
抬头向上望,一层一层数,二十四楼的灯是最亮的。
只是,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只配,站在寒风之中,跟孤独寂寥作伴。
只能慢慢步入幽暗寂静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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