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之后就阖上了手机,但想到吴峰的话,他又打开手机。
戳着屏幕发:迟到的生日快乐。
——礼物回去补上。
——好好休息,记得喝药。
翌日一早,江攸宁是被电话铃声给彻底吵醒的。
她在阳台上坐到十二点,实在冷了,她才回了家里,但没回房间,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一夜未眠。
临近早上,太阳都在客厅里投射出了冷光,她才半梦半醒地睡着。
但梦里是大雨、是风雪、是光怪陆离。
总归睡得不踏实。
她瞟了眼手机屏幕,是路童。
下意识不想接。
手机响了很久,直到快挂断时,她才接起来,“喂?”
话一出口自己都惊住了。
声音低沉嘶哑,像是被沙子磨过了似的。
最关键的是,说话时嗓子疼得厉害,就像是用锉刀在慢慢磨声带一样,她疼得皱起了眉。
“宁宁,你在哪?”路童问。
“在家。”江攸宁低咳了一声,调整发声位置,但没什么用,仍旧是疼,鼻子也堵得快要出不上气来。
几乎是一秒,路童就听了出来,“你病了?”
江攸宁:“可能。”
“狗屁的可能。”或许之前还不确定,但听到她这两个字的时候,路童就已经确定了。
江攸宁生病了,还病得不轻。
大学在一个宿舍待了四年,江攸宁很少生病。
但一到冬天,只要生病,必是大病。
咳嗽、发烧、呕吐,送到医院起码得一周才能出院。
每次生病,她的声音就是这样。
嘶哑难听。
“沈岁和昨晚没回来?”路童问。
江攸宁:“没有。”
她说话尽量简单,路童也懒得再听。
“你找个体温计测一下,小心烧傻了。”路童说:“我现在过去接你去医院。”
“你不上班?”江攸宁问。
路童:“……你都成这样了还关心我上不上班?不如关心一下自己会不会死吧。”
江攸宁:“……”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路童被辛语附身了。
“我跟领导请半天假。”路童那边有风声,大抵已经出了门,“下午就让辛语照顾你。”
“别跟她说。”江攸宁笑了下,“她知道了又要骂我。”
话说多了,她的嗓子也没那么疼。
“放心,她不骂你。”路童说:“她骂沈岁和。”
江攸宁:“……”
“这次,我也想骂了。”路童嗤了声,“不过要先把你救活。”
江攸宁:“……”
说得她像得了绝症似的。
路童要开车,挂了电话。
江攸宁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点烫。
冷阳折射进室内,她眯着眼看过去。
她好像看到了徐昭。
穿着红色裙子,笑得肆无忌惮。
她似乎从没在沈岁和面前,如此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