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是那副清冷模样。
江攸宁瞟了她一眼,认命地吃了起来,就跟完成任务似的,飞快吃完,然后给江闻打电话,“闻哥,你到哪儿了?”
“下楼吧。”
江攸宁拎着行李箱出门,沈岁和仍旧慢条斯理吃饭,坐在原位置没动。
直到门被拉开,沈岁和才抬起头看了眼。
正好和回头望的江攸宁四目相对。
他挥了挥手,“一路顺风。”
“好。”江攸宁说。
南江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山清水秀。
北城深秋干燥至极,而南江仍旧温润,气候宜人。
江攸宁跟着江闻出来,几乎事事不用操心。
江闻安排好了一切,她坐在车上睡一觉就到。
算起来,这应该是江闻给她找到第六个民间大夫了。
以往看过的那些,也倒有管用的,但治标不治本,基本上三两次之后都会再次复发,而且会比之前疼得更迅猛一些。
江闻这次和她打包票,这个一定好。
因为这大夫脾气特不好,看着就像隐世高人。
江攸宁对他的歪理没有任何办法。
江闻和辛语,两个没有任何逻辑,但可以通过语言让你觉得他们逻辑缜密的人。
大夫住的地方比较偏远,坐车都过不去。
车开到村外,还得下车走很长一截山路才能到,但到的时候,门口人满为患。
江闻带着江攸宁在门口排队等。
来看病的都是中老年人,江攸宁混在其中比较显眼。
在他们前面排队等待的婆婆回过头来用方言夸了江攸宁一句,“姑娘长得真好看。”
江攸宁没听懂,还是在这边待了好几个月,勉强能听懂南江话的江闻给翻译的。
江攸宁笑着说:“谢谢。”
普通话标准,声音也好听。
婆婆笑得一脸慈祥,换成了南普问她,“你到这边来看什么?”
“我脚有点疼。”江攸宁说。
“脚疼?”婆婆皱眉看向她的脚,有些疑惑,毕竟她的脚这会儿看上去什么问题都没有。
江攸宁说:“现在没事,一到下雨天就会疼。”
“啊。”婆婆一脸惋惜,“是以前出过什么事儿吗?”
“嗯。”江攸宁说:“车祸后遗症。”
婆婆叹了口气,“现在的车啊太多了,方便倒是方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了人的命啊。”
江攸宁没答话。
“我老头子就是车祸去世的。”婆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右腿,撩起了裤腿,她的右小腿上全是火烧过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我这腿啊,也是那次车祸弄下的。”
“啊。”江攸宁问:“您现在是一个人生活吗?”
婆婆点头,“儿女们都大了,在外边安了家,以前还有老头子跟我一起,现在也就剩我一个人了。”
“你看着跟我小女儿真像啊。”婆婆又说了一遍:“小姑娘真漂亮。”
江攸宁笑:“谢谢。”
婆婆许是一个人待得无聊了太久,跟江攸宁知无不尽地聊。
从屋里的老大夫到南江的神话传说,天南海北侃侃而谈。
但说得最多的还是她的几个儿女。
她一共有三个孩子。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都在外地。
儿子都已成家立业,女儿还在外地打工,刚谈了恋爱,说等今年过年的时候就把对象带过来。
她还指着江闻打趣江攸宁,“这是你对象吧?长得也好看。”
江攸宁无奈笑,“那是我哥。”
婆婆尴尬,笑着叹了口气,“我看着你俩可有夫妻相了,结果他是你哥。”
江闻也笑,“婆婆,我妹妹都结婚啦。”
“那怎么还是你陪着来啊?”婆婆说:“这种时候还是让她对象来比较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