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本质是双标!
每年的初一都是要去曾雪仪那里过的,这是习俗。
但曾雪仪一直孤身一人,曾家父母那会心疼女儿,所以一到过年都会把曾雪仪喊回家。
基本上四舍五入,这两年江攸宁也都是在曾寒山家过的。
事实上,江攸宁很少去曾雪仪独居的那里。
如果去,必定是不愉快的事。
在那个家里,她没有一件高兴的事。
毕竟当着弟弟一家的面,曾雪仪还会有些微收敛,没人之后,曾雪仪简直……面目可憎。
幸好初二初三就可以回自己家,初五初六回娘家,本来就没几天的假期安排得满满当当。
北城经济已经发展得很好,过年时很多商铺还在营业,全城的娱乐场所几乎都爆满。
但曾家是很传统的人家。
曾家的保姆多,过年也都是换岗制,所以他们从来不去外面吃饭,都是在家里。
除夕夜大家玩到了两点。
虽然大家平常都是些熬夜达人,但考虑到第二天还要各种走亲访友,一定歇不下来,所以两点大家都散了。
各回各家。
清早八点,江攸宁就已经强撑起精神起来洗漱完毕,然后叫醒了沈岁和。
她怕去迟了又被曾雪仪说。
沈岁和收拾洗漱的速度快,八点半就已经开车出发,到曾家时刚好九点。
江攸宁兀自松了口气。
曾家的氛围很热闹,虽然有保姆张罗饭菜,但舅妈会和保姆一起弄,曾嘉柔和曾嘉煦也都会帮忙,唯一比较闲的就是曾寒山,他坐在客厅里回顾昨晚的春节联欢晚会。
江攸宁进去和众人都打了招呼,还送了自己的新年礼物,大家纷纷表示感谢。
她还给曾嘉柔和曾嘉煦都包了五千块钱的红包,舅妈笑着说她:“她俩都多大的人了,你还给她们红包?”
“多大也比我们小呀。”江攸宁笑着说。
舅妈笑道:“那一会儿我给你红包的时候你可别借口不收。”
江攸宁啊了声,“我忘记这茬了,早知道就偷悄悄给了。”
她们到的时候,曾雪仪还没到,所以他们过了会儿愉快的时光。
曾嘉柔还带着她上楼弹了会钢琴。
直到曾嘉煦在楼下喊,“妹妹!姑妈来了!”
曾嘉柔慌得弹错了一个音,她看了眼江攸宁,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我们一起去迎接狂烈的暴风雨。”
江攸宁也深呼吸了口气,“走吧。”
她跟曾嘉柔一起下了楼,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以为曾雪仪只是一般的过分,但没想到她会过分到这个地步。
大年初一,她带着乔夏来了。
乔夏乖巧地挽着她的手臂,笑得一脸羞涩。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沈岁和的妻子。
而沈岁和坐在沙发上低敛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攸宁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江攸宁忽然笑了下。
带着讥讽的、不屑的笑。
曾雪仪带着乔夏来,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曾寒山皱着眉道:“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带着夏夏过来认认门,她之前出国两年,跟大家都不太熟,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曾雪仪坐在沙发最中间,乔夏也跟着,她正好挨住了沈岁和,但沈岁和猛地起身,乔夏脸色大变,“岁和哥哥,你怎么了?”
“认门?”沈岁和皱眉,“以什么名义?”
他语气不善,曾雪仪瞟了他一眼,“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只想问您,你把她以什么名义带进这个门来的?”
“我未来的儿媳妇。”曾雪仪都懒得遮掩,她嗤道:“正好要跟你说,你赶紧跟那个跛子离婚吧,好早点把夏夏娶进门。”
“她当年出车祸,谁知道是不是只撞到了腿?”曾雪仪说:“我最近想了很多,当年那场车祸肯定让她不能生育了,不然为什么结婚三年都没有孩子?难道你想让咱们家断子绝孙吗?这种女人你不离,还留着她做什么?”
“姐!”没等沈岁和说话,曾寒山就瞪大了眼睛吼道:“你知道些什么?当初那场车祸,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
印象里那道坚毅的背影告诉他:这件事,不用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