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一躺,眼睛望着天花板,声音都带着几分委屈,“我也不知道。”
就那种破釜沉舟之前,很想让人认可的心态。
她已经很久没做那件事了,错过了学习事情的黄金期。
不是应届毕业生,也被按上了已婚未孕的标签,现在的她被划分为职场上最不想要的那一类人,所以不管她有多好的学历,hr 在第一轮就会将她的简历刷掉。
如果有幸进入面试,她一定会被问到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
这是已婚女性在职场上必将会经历的一件事。
沈岁和也躺了下来,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他的手顺势牵住了江攸宁的,侧过脸刚好能看到江攸宁因懊恼鼓起来的腮帮子,他侧过身子,伸出另一只手戳了下。
江攸宁瞬间收回,并侧过头看他。
沈岁和露出一抹恶作剧得逞了的笑,语调一如既往的慵懒,“你可以。”
“真心话?”江攸宁问。
沈岁和点头,“是。”
她闻言高兴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只是滚得离沈岁和远了点儿。
沈岁和长臂一伸,将她捞到了怀里。
他关掉了床头的灯,在黑暗之中抱紧了江攸宁,唇刚好碰到她的耳际,“等你辞职之后,我给你写介绍信。”
北城的秋天很短,几乎是人们刚穿上了长袖和长裤,气温便开始一降再降。
为数不多的几场秋雨落下来,温度渐冷。
树叶伴随着寒冷的秋风,纷纷扬扬地落在地面上。
末秋时分,江攸宁接到了许久未见的堂兄江闻的电话。
“宁儿。”江闻说话时儿化音特别重,喊江攸宁名字的时候也别树一帜,尾音微微上扬,显得格外宠溺,“在哪儿呢?”
“公司。”江攸宁从工位上站起来,到楼梯间听电话,“你拍完戏了?”
“嗯。”江闻说:“昨天刚从南方回来,差点没冻死我。”
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
江攸宁笑:“你是不是还穿着t恤呢?”
“你怎么知道?”江闻啧了一声,“果然知兄莫若妹。”
江攸宁无奈,“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北城今年比往年都冷,别一回来就感冒,到时候跟你一起吃饭还得被传染。”
江闻:“……???”
敢情不是担心他身体,而是担心自己被传染。
这虚假的塑料情谊。
“我没事儿。”江闻说:“反正之后也不用拍戏,休息的时间多。”
“年前都不接戏了?”江攸宁问。
江闻:“对。我一年拍六部戏了,上山下海,上天入地,我累得不行了,决定歇一阵子。你呢?最近怎么样?”
“还好 。”江攸宁说:“还是老样子。”
“晚上有时间没?我请你吃饭。”
“好。”江攸宁一口答应,“吃烧烤成么?”
“成。”江闻说:“你公司还是原来的地方?六点我去接你。”
江攸宁应了之后挂断电话继续工作。
等到六点,她刚把车开出来就看到了江闻的车。
他一个人来的,戴了口罩,没戴帽子。
她没让江闻下车,在车里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径直开,她紧随其后。
两人有专属吃烧烤的地方。
这是江闻一个同学开的,专门给他留了包间。
吃烧烤比较注重氛围,但江闻注定没办法享受到这种氛围。
能安安静静吃到就不错了。
许久不见江闻,他又黑了一些。
江攸宁笑着调侃他,“你不是上山下海么?又不是在太阳下边晒着,怎么能黑成这个样子?”
江闻无奈摆手,“别提,那导演太狠。”
能让江闻也说狠的导演,是真的狠。
江闻还没毕业就已经跟着剧组天南海北地跑,当过武替,做过群演,磨砺了近一年才靠江洋的关系接到了比较好的剧本。
即便如此,他还是敬业的好演员。
但凡和他合作过的导演,没有不夸他吃苦耐劳演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