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乔衍初已经逼近疯狂了,恐惧感如浪潮席卷他、溺毙他,呼吸困难,胸口发紧隐隐作痛。脖子上被套了一圈无形的绳索勒住他的脖子,将他麻木的躯体悬吊在房梁正中央,身体上火辣的疼痛是被鞭策后伤口隐隐的作祟。
乔清屿不明白小小一个刀片为什么会让他如此的偏激,甚至认为她要拿修眉刀自杀,修眉刀能割破动脉吗?
“你别一惊一乍的,我拿修眉刀是为了修眉毛,不是自杀。”她抬手捏了捏自己被抓疼的肩膀,动了动肩膀,骨头在嘎吱嘎吱作响,眉毛不禁一蹙,“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抓我的肩膀,吃什么长大的,手劲这么大,抓得我骨头都要碎了。”
闻言,乔衍初涣散的神识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失焦的目光重新聚焦到她的身上。
凝视良久,仔细回忆,的确看出来她眉毛上和之前的差别,悬吊的一颗半死心终于重新跳动。紧绷的身体顿时松了下来,长呼一口气。
视线将她全身都打量了一遍,裸露的地方只有刚刚接着刀片的大腿受了伤,漫出的血已经流进腿缝里。
他终于相信乔清屿并没有自杀的想法。
又回想刚才的所作所为,脸上顿然一阵羞赫。
他抬手挡在自己双唇上干咳了几声,掩饰心里的尴尬。
的确,对于这种事情他是何其的敏感又过激。
阴暗的枝丫扎根生长,所想抽除拔离,那要将筋骨剥离。
他再次想抬起手去握住女人的肩膀,又想起刚刚她说出的话,尴尬的扯出一抹笑,虚晃地垂下手臂,脑袋低垂:“对不起,是我过于偏激了,我只是担心你。”
对于他态度坦白的示好,乔清屿浑身不自在,只能装作满不在意的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撇过脑袋,躲开了乔衍初那双蕴含复杂情绪的眼眸,又说:“再说了,修眉刀这么小,我若真想自杀也没必要选如此憋屈的工具,能割破哪条动脉啊。”
乔衍初缄口不语半晌。
一片寂静下他望向乔清屿的眸光黯淡,须臾,他喉结滚动,声线压低幽幽地在浴室里响起:“刀刃就着手腕内侧划深点,划到桡动脉和尺动脉,过不久多久便会流血而亡。”
他边说边伸出手去抓她的手腕,将她手腕内侧向上摊,冰凉的指腹从手腕的拇指侧、靠近手腕腕部的桡骨茎突旁缓缓滑到小指侧,画出一条无形的横线。
乔清屿视线跟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地从手腕处移动,不知怎的,仿佛真有一把小刀深深划过她的手腕,刺痛撕裂。
指腹停留在小拇侧手腕上,他倏然抬起头,乔清屿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也仰首,两人面面相觑,呼吸一滞,她深深陷入了那双漆黑的眸子中,只见他双唇轻启:“会非常非常痛,还会留下伤疤。”
耳边的话不禁让她背后一凉,乔清屿不由紧张的咽咽口水,盯着他的眼睛,气势不足:“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此话一说,眼前的人肉眼可见的一愣。片刻,又快速收回了停留在手腕上的手,嘴唇勾笑,语气多了份轻松:“之前百度搜的。”
像是说一件极其平凡的小事。
气氛顿时轻松不少,乔清屿无语的“哦”了声后,翻了个白眼。
可乔衍初却突然伸出手抱住她,在她惊奇和惊呼中自作主张地将她端上了洗手台面,大腿肉下是瓷面的冰冷。
因为害怕跌倒,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结实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