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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弟弟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范朗叼着棒棒糖走到他对面坐下时,步调不算太快,听着居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昨天半夜我去接我对象,在房间门口看见你弟弟时,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什么,我差点死在床上。”
苏祤眼睛尖,看见他身后微顿的身形就有了个大胆子的猜测,慢悠悠调戏似地说了句:“对象?你个单身主义肉食者还有这种固定伴侣呢?”
范朗笑了笑,摇了摇头死要面子道:“暂时安慰一下我合格的床伴,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交情,放两天床上床下的对象无伤大雅。”
“啧。”苏祤低头装作没看见。而范朗却率先一步抽了抽鼻子浑身一僵,随后他瞪着苏祤迅速改了口:“逗你的,可别瞎说,我可没有别的伴侣,床上床下都没有!”
苏祤对于他好友突如其来的怂不表达任何感言,那些可乐罐将最后一口凉凉爽爽的饮料咽下,拿着餐盘和空可乐罐转身就走。
苏祤昨晚运动量过度,不仅错过昨晚老师的直播课,还睡到今天上午九点才起床,这和他每早五点必醒的生物钟形成了巨大的鲜明对比。以至于,他坐在餐厅里,一个人吃下了一碗麻辣馄饨后,又吃下去半人份的木桶饭,还干了一罐可乐才得以缓解。
强制放空自己不去想任何昨晚细节和事发缘由的苏祤,还是在即将用房卡刷开的门时心跳窒息了片刻。
门口还挂着他离开房间时,特意阻止人进入的免打扰号牌。苏祤眼皮跳着刷门进去的动作就格外迅速,心虚到好像多停留一秒,拐角的摄像机就能把室内的狼藉全部记录一样。
一边收拾着房间里还有残留的痕迹,苏祤就止不住在想,白毅是怎么对他产生这样的想法,又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不是厌恶,也没有抵触。
苏祤是个头脑清醒的omega,他自从分化后,就从来没有产生过找一位alpha或者beta共度余生的想法。
单纯的不去考虑,更何况是白毅。
是他引以为豪的弟弟。
床头上还放着那件已经褶皱不堪的蓝色校服上衣,洁白的床褥上有许多斑驳的痕迹,却在被他单手扯出床单时,见到一块暗沉的红。
血色一滴滴晕染开,又凝固成几团吊坠作用的花瓣,就先放在床头不远的位置上。
是他咬在alpha腺体时,留下的印迹。
苏祤几乎瞬间想起自己咬在alpha腺体上时的画面,和alpha落在自己耳边轻微的喘声。
明明alpha的腺体是不会被标记的,哪怕可以被omega咬破,omega也会被致命的吸引力在瞬间将自己的信息素同样注入到alpha体内。
但苏祤可以保证,昨天晚上,他根本没有将信息素注入但alpha的体内。
突然想到某种可能的苏祤脸色一僵,那张明媚朝气的脸被某些想法占据脑海,一时间,有些苍白又难看。
苏祤沉着脸,盯着那团鲜红的色彩看了许久,抬手直接将床单扔进了垃圾桶里。
有些事,他得证明一下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才行。但现在,他得先去应付一下找上门来关心自己的老师,以免造成些不太愉快的影响。
随行老师是带队经验丰富的张英杰老师,女老师年纪大概五十不到,是个相处起来温温和和的beta,不管是赛前的心理辅导,双人题目的搭档组合,与其他学校竞争的场次安排,还是专业课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精英教师。
苏祤一直都是他心中当之无愧的“别人家的孩子”,无缘无故缺课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张英杰简单对苏祤进行了一下关怀问候,得到苏祤笑着和她说了句抱歉,并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还麻烦着白毅照顾才缺课时,得到了张英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我说吗,一问白毅那孩子就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苏祤像是不太意外:“他大概也不想你们担心,放心吧老师,现在没问题了。”
张英杰听出人嗓音有些哑,觉得这孩子平日里一定过于用功和努力:“没事,我看白毅也和学校里状态不太一样。之前给他们年级带几次课,平时沉默寡言的,今早我过去时正整理昨天晚上的习题呢。你也不用担心,那孩子好像联系了别人,把昨晚的课都录屏了,学的也是认真。”
“……”苏祤皱了皱眉,没想到白毅恢复过后居然还能把昨晚打开的录屏习题整理出来。
“啊,昨天讲的课都是平常你们班级做过的中级难度题。”张英杰生怕这孩子以为自己被落下,又疼惜地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也想听听,一会儿我把课件发你。”
苏祤知道老师误解了,但依旧笑着对老师点了点头:“好,麻烦老师啦。”
“对了,还有一件事。”张英杰临走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坐在他对面拍了拍膝盖问,“今天晚上对阵三组的双人竞答,其他人老师都给组好队了,还剩下你和白毅那孩子,我今早问他,他低着头
', ' ')('半天也说不出来一个好字,说你同意他就没问题。”
大概是低着头现在门口,被老师突然问的一句话震惊,然后想起昨晚苏祤的态度就一句话都不敢自作主张,却又没给他任何选择余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祤心口酸涩又滚烫,看着老师眨了眨眼:“没问题的老师,一会儿我去找他,给他具体讲讲规则。”
“那就行,你和白毅,我放心。”
苏祤从老师那儿要来白毅房间号,敲响他房门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就被人从里打开了门。
白毅用湿漉漉的、小心翼翼的目光飞速扫了他一眼,而后脚步蹬蹬蹬蹬往后撤了三下:“哥……中午好……”
又来了。
那种和大狗狗没什么区别的讨好的眼神,又在他身上出现了。
苏祤撤开眼,手里握着几张草纸和一黑一红两管色彩的笔:“不让我进去,就在门口听我讲题?”
大狗狗错愕了半分,他眨着眼似乎将这句话在脑海中处理了许久才得出结果,而后身体前倾又被他深深克制住停在原地。
苏祤听见他弟弟声音都亮堂了不少:“进,可以进。我,我去给你拿饮料喝。”
算了。
苏祤走进那道明亮的房间就在想。
他把白毅摆正,让他重新回到正途就好了。这一点儿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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