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道:“不是。”她莫名地有点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语速都跟着加快了,说,“房子可以再找,有我这个人不就行了么?”
殷笑梨懵懵懂懂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想买在哪儿啊?有规划没有?”
“……”木枕溪把剥好的橘子给她,拍拍手,“那个,我去书房画画了。”
殷笑梨看着她的背影:“喂,你把话说完啊。”
干什么啊,没头没尾,又莫名其妙。
木枕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因为看到了肖瑾的车,不对,只是疑似肖瑾的车,她就开始各种不正常,想了一堆有的没的,竟然有点儿像初恋的时候。
你是疯了吗?
木枕溪问自己。
坐到书桌前画画,一开始想画个异兽,结果异兽长出来一张肖瑾的脸,木枕溪盯了这张画足足有五分钟,存进了硬盘里。
之后便潜下心思,专注地投入到工作里。
从那天起,木枕溪在小区里走路,总是留意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有哪些人,有一点儿期盼,又有一点儿害怕。她为可能的遇见做好了数种假设。
你好,好久不见。
你也住在这里?好巧。
像两个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抑或是两两相望,伫立无言。
可真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木枕溪的大脑里只有一片空白。
那是冬至的傍晚。
木枕溪婉拒了一个朋友的盛情邀请,自己下班回家的路上去超市买了袋速冻饺子,打算回家煮来吃。她不怎么注重这种习俗,架不住殷笑梨一天十来条短信催:记得吃饺子记得吃饺子记得吃饺子。
木枕溪的烫伤好了以后殷笑梨就从她家搬走了,朋友是一回事,老是住在一起就是另一回事了,两个人生活习惯不同,殷笑梨也不喜欢跟人住一块儿。木枕溪勉强能接受她,但不能接受她带男朋友回家,于是还是各回各家。殷笑梨这会儿正在老家陪她爸妈,也没法儿跟木枕溪一块过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