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彰喝了酒,木枕溪没喝,所以她先送对方回家,然后再开车回自己家,到达家门口已经晚上十点了,木枕溪不由得想:幸亏晚上给肖瑾买了饭,否则等她回来做,还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你回来了。”客厅的灯亮着,几乎从来没用过的电视机开着,肖瑾两腿盘在沙发上,听到声音回头,微微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木枕溪自然而然地出口应了她一句,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她在门口发了会儿愣,感觉这副情境特别像电视里面演的那些普普通通的家庭,丈夫加班晚归,妻子就在家里等着,为饥肠辘辘的丈夫煮上一碗热汤面。
虽然没有热汤面,木枕溪也不饿,但她依旧感觉到了一阵陌生的温馨,几乎让她鼻酸。
木枕溪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双双重组了新的家庭,嫌她是拖油瓶,谁都不肯要,经常为了她的去处爆发激烈的争吵,小木枕溪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睁着双乌黑的大眼睛,也不哭也不闹,木然地看着。终于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把她送给一户想收养孩子的家庭,木枕溪的外婆过来看孩子,小木枕溪见外婆来,抱着外婆的腿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外婆一问,怒不可遏,把两个大人骂得狗血淋头,义无反顾地带着木枕溪走了,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了。可惜没能等到木枕溪为她尽孝,就去世了。
木枕溪睁大眼睛,轻轻地呼吸了两下,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晚饭吃得那么早,饿了吗?”
“有一点。”肖瑾看着面前的蛋糕包装盒,不管饿不饿,她都会说饿的,她手指勾了勾蛋糕盒上的系带,仰头问道,“你不吃吗?”
“我不饿,先回房了。”木枕溪匆匆离开。
肖瑾怔了怔,如果她刚刚没有看错的话,木枕溪的眼睛里好像有点湿。
她视线追随着木枕溪的背影,发现对方进的是书房,而不是卧室。肖瑾心里微微地咯噔了一下,跟着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回来,将蛋糕盒拆开了,切成两半,端了一份在手上,轻手轻脚地过去。
万一被发现了,她好有个说法。
书房门被带上了,但是没锁,肖瑾站在门口,耳朵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她握住门把,极其小心地推开了一条缝隙,从缝隙往里看。
木枕溪背对着她站在书桌前,一只手撑在桌沿,微微弯下腰,手拉开了书桌下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什么东西,方形的。
她坐了下来,手里捧着那样东西,额头抵上去,久久未动。
久到肖瑾在外面都站得累了,脚跟发麻,木枕溪才将东西原样放了回去,这回她侧了一点身子,肖瑾看清是个相框。
木枕溪昨天晚上出去以后,她检查过书房,基本上都看过了,除了有一格带锁的抽屉。木枕溪就是把相框放进了这个抽屉里面。
肖瑾瞳孔突然微微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