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木枕溪顾左右而言他,“你家的医药箱在哪里?”
肖瑾这才敛了敛神色,笑说:“在客厅里。”
肖瑾没把手抽出来,木枕溪也没放,仿佛无知无觉,又仿佛心照不宣。木枕溪牵着她去客厅,交握的掌心沁出了汗,花费了足足十分钟才在肖瑾没点儿谱的记忆力指导下找到了医药箱。
木枕溪给她手指消毒、上药,贴上创口贴,最后把她按在沙发上,板起脸,严正警告她不准进厨房。
后来肖瑾尝试着进了一次,被木枕溪凶出来了,木枕溪凶起来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像是还没有长出指甲的小奶猫,张牙舞爪地挥舞着自己柔软的粉色肉垫,殊不知只会让看到的人心生怜爱罢了,进而想温柔地藏进怀里。
肖瑾怜她爱她,是以每次木枕溪凶她,她便佯作惧怕地听话。
那时候她们俩甚至还没在一起。
肖瑾想着想着心里跟打翻了蜜罐似的,不由露出笑容。
她稍微偏了一点头,左手在输液,抬不起来,即便抬起来了也见不到那么久远的小伤口,早就愈合了。肖瑾从醒过来到现在,第一次觉得失忆很不好,十年半,够她和木枕溪再创造出多少甜蜜的回忆啊,她再往后失忆个几年多好,偏偏失忆在刚在一起的时候。
她没有她们正式接吻的记忆,没有第一次以及之后的每一次看电影的回忆,也没有第一次那个的回忆……
不知道自己的辅导有没有起到效果,木枕溪最终考上了哪所大学,自己说服她跟自己出国了吗?
对了,还有,她们去国外登记结婚了吗?
肖瑾扬起右手对着灯光端详,没有戒指,摸摸左手也没有,记忆里木枕溪手上也没有,那应该是还没有结婚。等自己伤好了得去买对戒指,她暗暗记下。
她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木枕溪扔个垃圾怎么还没回来?
她等得都有点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你在干吗?”值班护士看见病房外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手在兜里攥了攥,大着胆子上前。
木枕溪转过来:“嘘。”
木枕溪陪床好几天了,护士认识她,松了口气:“你不进去,在外面猫着腰干什么?”
木枕溪以手作扇,扇着风:“天气热,我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