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泷知晓舅舅的性子,也随他了。
「此次返京,圣上以其他理由向大臣交代。但……大臣能明白,百姓未必能明白舅舅。」
眼看外甥越来越黯淡无光的神情,他有些慌了。
「百姓如何待臣,不重要。臣也不是靠民心才能活,殿下不用担忧臣。」
室内静了一会儿,宁逸臣难得回来一趟实在不愿见到外甥如此费心自己,郁郁寡欢……
「殿下……您有何忧愁,臣愿意倾听,若能解开殿下内心的结,臣……」
夏翊泷转瞬间换了张脸,不想让舅舅担心。「舅舅难得回来一次……我也不想说那些烦心的朝政事物……可是,如今也由不得我任性了……」
「殿下还是任性好,臣一向都习惯了殿下的任性。」
看外甥一脸疑惑,好难得。
宁逸臣笑了笑直接说出口,「任性的殿下,最可爱了不是?」
「本王又不是某个花瓶!才不需要可爱!」任性的沧王殿下恼羞成怒,他也有恼羞脸红的时候。
对,就是这句话。宁逸臣百听不厌……
虽然不晓得某花瓶是指谁?
他稍微放肆的大笑出声,但随即也收敛起来,「沧王殿下人见人爱,众所皆知。」
「舅舅再开玩笑我就不奉陪了。你自己喝酒去!自己逛街去!活该被人关门!」
咳咳咳……「殿下冷静。」宁逸臣陪笑脸劝说沧王。
从小和沧王一起长大的,沧王的性情如何,他再了解不过了。
他多麽希望……夏翊泷能保有这一丝笑颜,任性妄为也好、洒脱自在也罢。
终究,还是个人,活的像人……
摇了摇头,宁逸臣正色道:「殿下好不容易向圣上说服,方能找臣回来,是为何事?如此棘手?」
夏翊泷眼神多了复杂而不愿,但终究需要说出口。
「舅舅……太子殿下……准备要翻案,琏将军—符晏华,三年前在范水江遇害。」
宁逸臣喝一口茶,似乎是要沉淀心情。
「琏将军……」他低喃道,「所以,殿下是要问臣……『琏将军怎麽死的?』」
「是,舅舅也知晓,太子殿下一定会上奏朝廷,禀告圣上真相,丞相府也不会善罢g休。」
宁逸臣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似在说要翻案哪有如此容易?
『事关西域城。』
「……舅舅?你还好吗?你脸色苍白了……」夏翊泷看舅舅面色凝重,嘴唇微微泛白,毫无血色了。
他紧张地问,「舅舅,你要是真的无法说也无妨,现在也还有时间,舅舅今日先休息吧?」
宁逸臣双眼落在他的身上,是杂乱无章的心绪、是载浮载沉的无处可停留的船。
「……殿下,臣只求您……保全臣的姊姊……您的母妃—沁妃娘娘。其他宁家之人,都可无用救……」
说完这句类似遗言的话,宁逸臣不负责任地倒下去,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夏翊泷镇定地指挥下人,「采青,快去请大夫来!」
「采霞、采和,扶宁将军回卧房休息。」
大夫来了。
「回禀殿下:宁将军长途跋涉、连夜赶路返京见圣上,加上长年征战沙场没时间好好休息睡眠,因此……」
「行了!怎麽请一个话捞的来?」沧王不耐烦地摆手示意大夫可以走人了,加上有些嫌弃的眼神目送大夫。
等到大夫来看过後,确定宁逸臣安然无事了,夏翊泷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他独自站在池子边,无心赏鱼。这池子里的鱼也不是东宫的鱼,无法令自己感到舒心。
『保全宁家的一人,沁妃。』
是指唯有母妃没有参与此事吗?
但,母妃是真的唯一能饶恕之人吗?
很多事,也不一定非要母家支持自己才能做到。
毕竟,他们做的事情,和自己做,有何区别呢?
「寒柳。」
「属下在。」
「……宁将军身体抱恙的事情,通知尘王王府,有空来探望。」
「遵命。属下即刻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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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
「殿下,您为何迟迟不愿回去军营?」
尘王的贴身侍卫—寒若,他眼看着自家殿下待在王府里的日子渐长,越来越忧心。
「要是圣上怪罪下来,殿下如何担当的起?」
此时,门口有人来访。
寒若去应门,回来大厅时却是慌张失措。
「怎麽了?」夏祁诩淡定地喝茶。
「殿下!宁将军身体抱恙!请殿下抽空去探望宁将军!」
「知道了。」
夏祁诩望向寒若,幽幽地说:「你方才问我为何都不愿回去军营……」
站起身要走出玄关处,「因为本王不想走两趟阿……麻烦。」
『……我的大爷阿……不愧是一家人,性情都一个样!』
寒若听了沧王殿下身边的侍卫寒柳诉苦时,也知晓了沧王殿下也是这德性。
摇摇头叹气。
虽然我们都是服侍不同主子,但内容物有何区别呢?po18gひ.ひip(po18gv.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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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的大爷阿!不愧是一家人,x情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