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顾拙言目光幽深,庄凡心那脸是花的,泪痕斑斑,唇瓣红肿破皮,嘴角的痕迹更不好意思明说,下巴被他掐过,泛着青紫色的小血管。
顾拙言抬手罩住庄凡心的脸,不能看了,再看下去心猿意马,手指岔开条缝儿,他从缝儿里对庄凡心低声:“真像是我把你强奸了。”
在狭窄的破屋,趁酒醉,那帕子就是明晃晃的证据。庄凡心缩成一只熟虾,紧闭眼睛幻想起来,额头出了汗,被照耀得一片晶光。
床板嘎吱,顾拙言已经坐起身,系好裤绳穿上鞋,揣起烟盒手机。他回身在庄凡心的鼻尖刮一下,腻歪的动作他做得利落清爽,说:“再躺十分钟,我去早点档子买份粥。”
庄凡心道:“酒店有早餐卡。”他不在乎那顿掏了钱的早餐,只是不想让顾拙言走,哪怕十分钟就回来。
“先垫垫。”顾拙言笑,透着痞气的欠劲儿,“昨晚射了两回,你不虚啊?”
庄凡心一梗脖子:“别小看人。”却在风衣下拢紧裤腰,就那儿,酸,疲软,的确有点虚。也怨不得顾拙言取笑,他昨晚第一次很快,被揉几下便交代了,丢死个人。
骨碌起来,庄凡心穿戴整齐溜去洗手间,洗把脸才敢在露面。酒吧空着,所有人都回家睡觉了,昨晚的卡座沙发上,齐楠正躺着说梦话。
庄凡心不小心踢倒空酒瓶,咣当。
齐楠霎时醒了,爬起来,毫无坐相地瘫着:“啊……”他瞪着庄凡心出声,“啊”完停了片刻,“难受死我了。”
庄凡心把桌上的玻璃杯递过去:“喝水么?”
齐楠说:“我心里难受。”他挠挠头发,又捶打胸口,“我有心理阴影了。”
“不至于吧。”庄凡心道。
“至于!”齐楠一拳砸在靠枕上,“顾拙言怎么会是同性恋呢?那时候,他转到咱们班,对哪个男生都不咸不淡的,也就对你……”不是吧,“我靠。”
桌上有半盒万宝路,庄凡心抽出两支,自己叼一支,给对方一支。这是本次出差他学会的,好像递支烟便好说话,还能松缓神经。
同桌俩点上对吸,庄凡心说:“你也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吧?没见识。”
齐楠气道:“我没见识?同性恋我见多了。”掸落一截烟灰,“是因为我没怀疑过你们,你们倒好,直接滚床上玩十八禁,吓他妈死我了!”
庄凡心嗤嗤笑:“情难自禁,你直男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们不懂事的gay计较。”
齐楠没吱声,沉着脸,以前解不出数学题的时候就这德行,他狠狠思忖了一分钟,小声问:“同桌,你以前每天给我抄英语答案,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真会颠倒黑白,不是你求着我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