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心却心疼了:“阿姨……”
“怎么?嫌我说得不好听?”薛曼姿回道,“我只是说说,你却是始作俑者。”
顾拙言立刻出声阻止:“妈,今天太突然,你正在气头上,我改天会跟你解释。”他劝,但不服软,“不过说到底是我自己的事儿,我有分寸,谁也没资格插手。”
薛曼姿一听:“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是有点忘了。”坐大腿都看见了,顾拙言不在乎多说两句,“疼是他让我疼,忘也是他才能让我忘,你儿子就这么容易栽,你指责他有什么用?”
薛曼姿红唇发抖,难受得说不出话来,顾拙言趁机朝庄凡心抬下巴,冷静道:“你先回家吧,改天再说。”
庄凡心动作无章,脑中都是顾拙言方才的几句话,他在对方面前是一个移情别恋的、失信的人,顾拙言时至今日却依旧选择维护他,维护他们之间的关系。
……和十年前一样。
装好提包,庄凡心从桌旁绕开,一步一步迈得又沉又慢,但没向着门口,而是走到了顾拙言和薛曼姿的面前。
他说给薛曼姿,更说给顾拙言听:“阿姨,当年是我对不起拙言,我保证,绝不会有第二次了。”
“我心里放不下他,爱他,今天您看到的,是我死皮赖脸地追求他。”庄凡心说,“我以前很懦弱,现在好一些了,别人阻止我我都不会再理,只要他不拒绝我,我就继续对他好,求他跟我复合。”
他看一眼桌上:“我们签了赞助的意向书,之后为公为私我还会联系他,但不会在办公室胡闹了……抱歉。”
庄凡心握着拳头,绷紧全身的力量声明:“拙言,曾经只有你一个人努力,我只会躲,以后我会比你更努力,来争取我和你迟到的将来。”
十年的空白是无法填补的,将来的每一秒都不想再有缺憾。顾拙言一时怔在那儿,他未料到庄凡心会说出这番话,他甚至以为,再多待片刻庄凡心就会主动放弃。
“阿姨,”庄凡心最后道,“对不起。”
他说完了,这才朝外走,走出办公室后陡然放松。
屋内,薛曼姿半晌才回神:“他……”实在是难以置信,扭脸瞅着顾拙言,“他是什么意思?”
顾拙言说:“……爱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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