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知道你是gay?”
裴知点点头,祖孙俩没明确谈过,但经久的相依为命中早已明白。几年前美院搞同性恋平权活动的公益文化节,裴远舟德高望重,是首位愿意参加的教职工,并专门出了一幅作品。
庄凡心绝不从偶像身上找原因,猜测道:“那个学长是不是有问题?”
学习太烂?混混?不会是潜逃美国的犯罪分子吧?
越猜越离谱,庄凡心急道:“你卖什么关子!”
裴知轻轻开口:“他在法律上是我爸的儿子。”
从裴知家离开时几近傍晚,庄凡心兜着卫衣帽子,拎着裴知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停在马路边,受到冲击后有点喘不过来,用力地吸了几口凉风。
不好打车,他便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到家时天黑透了,用车费在小路口旁的超市买了一大杯关东煮。刚喝口热汤,一条黑狗蹿过来,骑住超市外的萨摩耶就开始拱腰。
“老板!”庄凡心回头喊,“毛毛被猥亵了!”
老板在收银台后:“没事儿!正常恋爱!”
庄凡心盯着狗看,感觉黑狗怎么那么像邦德?路口闪出来一人,拿着牵引绳和手机,是邦德法律上的爹,顾拙言。
顾拙言看见他,挺没面子:“见笑了。”
庄凡心问:“邦德不是绝育了吗?怎么还有这种需求?”
“绝的是生育能力,绝不了苟且之心。”顾拙言说,“东方不败自宫之后,不还置办着好几个小美人么。”
俩人坐超市门口的小板凳上吃关东煮,顾拙言一口一串竹轮,吃半晌才记起来:“对了,我妈中午回去了。”
薛曼姿现阶段的意见,那份保证书,顾拙言全告诉庄凡心,语气比较郑重严肃。庄凡心被唬住,举着萝卜块犯癔症:“那意思是……”
顾拙言探身把萝卜吃了:“意思是好好学习,明早八点我家书房集合。”
庄凡心松口气,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很多,实在是不禁吓。情人眼里都装着显微镜,顾拙言瞧出他发生变异,问他怎么了。
他支支吾吾,能对别人讲吗?
可顾拙言怎么算别人,应该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