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知觉太分明,庄凡心胡乱地抓着被单:“我,我太久……太久没有了……”
他羞怯得像个处子,身体的应激反应更不会说谎,顾拙言被取悦,出笼的困兽满血复活,眼神带着钩子,手上有多温柔,目光就有多贪婪。
良久,庄凡心揪着被单痛苦地尖叫,白皙的身体逐寸变红,顾拙言抱他,豆大的汗滴落在他身上,不知是怨还是爱,搂着他低喃:“你弄得我都疼了。”
庄凡心死咬着嘴唇,不肯吭声,待顾拙言完全抱住他,将他彻彻底底地拥有,松开嘴,他呜呜地哭哼:“和第一次的时候一样疼……”
嘭,一朵橙红色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星星点点,稍纵即逝后追来一朵金黄色的。绚烂的光照进来,顾拙言和庄凡心霎时看清彼此,外表是交织的泪和汗,内里是相融的爱和欲。
顾拙言晃着腰杆,用最后一丝温柔说:“新年快乐。”
庄凡心无力回应,在狂风暴雨中乱了调子,哭不是哭,喘不像喘,尾音黏黏的,一声高过一声,搔得顾拙言头皮发麻,掐着他没尽头似的弄!
屋外吹着凛冽的北风,室内云雨不歇,飘摇到更深露重。
庄凡心被汗水湿透了,睡衣挂在手臂上,随着身体颠簸不停地抖擞,力气耗尽时,他从顾拙言的腹间摔了下去。
深蓝色的真丝被单,像一片海,庄凡心沉溺其中起起伏伏……顾拙言捞起他,手没轻没重的,那儿更是只重不轻的,他受不住了,挣扎着想逃,在顾拙言的钳制下艰难地打个滚儿,趴在床上,抓着被子企图钻出顾拙言的怀抱。
他向前爬去,嘶哑地求,不,不要了……
顾拙言简直被逗笑,身下,庄凡心拱着脊背匍匐,浑身只剩睡衣松垮地遮着腰臀,可屁股一耸一耸地撅着,好半天才爬出去十几公分。他扣住一只脚腕,拽回来,直接从背后覆上去,再然后,就仅有庄凡心的哭吟了。
他垂眸,视线投在庄凡心的背后,脊骨,肩胛,缩紧的手臂,腰,弯曲的双腿,借着微光,这一身皮肉莹着柔腻的奶白色。
庄凡心伏在深蓝色的真丝床单上,粼粼的,像海上明月抛落,也像蓝釉瓶里的梨花飘零。
顾拙言凶悍了半宿,钢筋铁骨都要被他弄散,庄凡心这具肉体凡胎拆了骨头,坏了嗓子,撒娇求怜晕厥复醒,四五点时才挨住了枕头。
欢纵时窗扉未遮,完了事儿,顾拙言摸出遥控器关上窗帘,翻个身,将水似的庄凡心掬怀里,喟叹一声沉沉地睡了。
熹微晨光至天色大亮,年初一,拜年的正经日子,顾拙言和庄凡心掩在被窝下,赤身裸体,吐息相拂,一片入过洞房、摇破红床的旖旎光景。
庄凡心被弄得太狠了,酣睡着,窝着身体时不时打个梦颤,顾拙言圈着他,褪了汗的身躯干燥温暖,即使在睡梦中也能听见蓬勃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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