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张了张嘴,磕绊地说:“是、是你爷爷情况不太好?什么病,在哪家医院,我爸妈,他们有些关系,也许能找些专家医师看看。”说着再近半步,他张手捉住庄凡心的肩膀,“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什么人,要从老师的群发里面知道你要走。”
“你想干什么,想趁我没回来就一走了之?你是不是混账?”顾拙言低声咒骂,“你抛下我提前出国就算了,还怕我不够着急?要这样试试我的态度?”
庄凡心说:“我……”
“你不是叫凡心吗?”顾拙言惯会截话,“我看你是狠心。”
“对不起,但是——”
“不需要但是。”顾拙言说,“不就是提前一年走吗,天没有塌,异地一年我也不会变心,你等着我。”
他们说好一起过年,泡汤了,说好一起留学,也中途生变,顾拙言退后一步又一步,说出口的是责备,实际做的却是接连的包容。
然而庄凡心摇了摇头。
从庄家出来四个人,赵见秋送客,另外三个人说房子很漂亮,维护得也很好,回家商量一下便给答复。
顾拙言心头发慌:“他们是什么人?”
当时文件袋里的最后一封信,是庄显炀的辞职信。
“看房子的。”庄凡心说,“我们要移民了。”
第55章哦了。
回国前庄显炀便拟好了辞职信,父亲疾病缠身,母亲也已年迈,他哪里能安心地回国过日子。
身为人子,他必得在未来不多的几年中照顾左右,可来回的长途飞行不是办法,单位的工作也没道理一直耽误。身为人父,庄凡心从小没经过风浪,刚十七,即使继承公司也要先完成学业,只能他这个做父亲的帮忙打理。
于理于情,留下实在不现实,去美国更是迫在眉睫。庄显炀提前和赵见秋商量过,眼前情况紧要,也无犹豫拖延的资本,所以夫妻二人便共同决定移民。
庄显炀是画家,年轻时游览过大半个中国,哈尔滨、上海、苏杭,旅居过的城市不计其数,赵见秋在国外长大,状态亦然。他们结婚生子后定居在榕城,因着庄凡心念书的缘故没再挪窝,却也对“根”的概念没那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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