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松开手:“对,但是——”
“所以你是保护他才出柜的,他觉得对不起你,是不是?”庄凡心反拽住顾拙言的书包带子,“你都为他出柜了,他也惦记你,你还勾搭我干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儿——”
“我没想!我亲耳听的,你亲口认的!”庄凡心猛地一推,“我他妈喜欢你,听你认一句我就受罪一次,你从一开始就骗我,你没心肝!”
这话听来有些耳熟,顾拙言一回想,发现庄凡心这咄咄逼人的一套像极了他当初的做法,简直是过度借鉴。回过神,庄凡心已经走到地铁口,还回眸狠狠剜了他一眼。
顾拙言不知为什么特想笑,从盛夏认识,不久都要圣诞节了,他这是第一次看庄凡心生气。那人要么温柔,要么活泼,善解人意更是排得上年级第一,这样浑身扎刺儿地发脾气实在是罕见。
他忽然不着急了,想让庄凡心威风凌厉个够。
无论如何,他的确隐瞒了对方,挨些刀子也不冤枉。
地铁内拥挤不堪,庄凡心塞着耳机,一只手紧紧抓着扶杆,顾拙言站在他身后,胸膛贴着后背,有人挤来时便将他圈住。
挨得实在近了,庄凡心能嗅到顾拙言的气息,便没出息地心猿意马,他偏头瞄一眼,心想怎么不追着他解释了?
顾拙言垂眸看穿那点矫情,低头问:“听什么歌呢?”
庄凡心不搭理他,他摘下一只耳机塞上,听清里面的词:“可以死了心但忍不住恨,但求天会追究这男人,仍相信有场好戏命中已注定等你,报应日渐临近来清算你罪行……”
歌名是《你没有好结果》,顾拙言说:“听完解气吗?”他抬腿顶庄凡心的膝弯,“你一般报复人都采用听歌这种方式吗?”
庄凡心脸色臊红,他能怎么办,亲爹都只会求好汉饶命,他压根儿没有睚眦必报的基因。到站出地铁,他随便勾搭一个同学作伴,不搭理顾拙言,心底里酸得像砸了醋缸,他不是顾拙言的初恋了!
切,谁稀罕啊,庄凡心努力回忆中小学时期,试图给自己也增加一段旧情,然而升完国旗也没想出来。他跟个精神病似的,去办公室送英语作业,对老师说,顾拙言完成得不太好。
老师翻出来一看,怎么笔迹有些眼熟?
庄凡心猛然想起来,在旅店里他帮顾拙言写的,赶紧溜了。回教室看到生物老师,要上课了,他的生物卷子还没补。
老师走下讲台:“都把作业拿出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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