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心想起朋友圈的那张合照,四个男生骑着马,那位发小应该也在其中。顾拙言点点头:“组乐队那个叫陆文,另外两个是连奕铭和苏望。”
十几岁的少年人,友情最珍贵,庄凡心怕聊多了影响对方的情绪。他带顾拙言朝西走,在犄角旮旯找到一处楼梯,楼梯下一有小块避风挡光的空地。
这个楼梯通往天台,但禁止使用,庄凡心说:“这处小角落是学校室外唯一一处监控死角。”
顾拙言看地上只有几片落叶:“还挺干净。”
“当然干净。”庄凡心不爽道,“放假前我天天打扫。”
见对方微微意外,他卖关子:“上学期,有一天晚自习的课间我躲在这儿,被主任抓住了,你猜我当时在干什么?”
顾拙言面无表情:“和你女朋友接吻。”
庄凡心一愣,脸说红就红:“怎么可能啊,我没有女朋友……”
顾拙言这时笑了:“那你干吗?”
庄凡心道:“我和齐楠躲在这儿嗦粉,有点咸,齐楠去小卖部买饮料,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主任凑巧经过。”
粉太香了,主任闻着味儿把庄凡心逮个正着,罚他打扫一学期卫生。
倾听完这么一桩惨案,顾拙言笑晕了,抬手搭住庄凡心的肩膀,怜惜地揽着对方回报告厅。下午考理综和英语,监考老师大发慈悲,允许庄凡心在厅内吹着空调等。
庄凡心远远地窝在最后一排,午后犯困,他渐渐也有些撑不住,在进行英语听力时睡着了。等铃声响起,收卷,其他人逃脱苦海般走光,顾拙言起身回头,见遥远的后排空空荡荡,再一定睛,一撮卷毛颤颤悠悠。
顾拙言走过去,抿唇坐在庄凡心旁边,噤着声打开手机音乐库,搜索《运动员进行曲》,点击播放。
不出十秒,庄凡心一激灵醒来:“做课间操了?”
顾拙言关掉音乐:“我考完了。”
庄凡心陡然松一口气,他和顾拙言并排、并肩,面向宽敞的报告厅以及厅上的讲台,仿佛同班同学来听讲座。
“哎,”他嘟囔,“要是你进我们班就好了。”
顾拙言笑笑没说话,心里跟明镜似的,演技跟梁朝伟似的,装的跟大尾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