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抬眼:“多少钱?”
庄凡心始料未及:“你这种甲方真好……”他自然不会要钱,却也想不出别的条件,于是从书包里掏出两张卷子,“帮我写写吧。”
顾拙言不喜欢欠人情,这下正好,还能打发工夫。庄凡心可不是学渣,第一次让别人写作业有点忐忑,不放心地问:“你能得多少分?”
顾拙言说:“你定。”
这话忒大言不惭,庄凡心瞪一瞪眼睛,看不透顾拙言的真假虚实,青春期的男孩子嘛,多少有点不服气的意思,他故意道:“那我要满分吧。”
顾拙言说:“知道了。”
庄凡心张张嘴,还想再分辩句什么,一看时间哪还容得下他纠缠。将近两点半,他飞快地收拾好书包,去画室要迟到了。
“我走啦。”他慌慌张张地朝外走,走出去又折回嘱咐,“说归说闹归闹,你不会的题就空着噢。”
顾拙言说:“编也给你编上。”
这哪行,庄凡心吼道:“别瞎写啊!”
顾拙言烦道:“走你的吧。”
下楼的脚步声咚咚咚,兔子蹦似的,等丁点动静都听不见后,顾拙言的心情莫名好了一点。
他拿着卷子下楼,找胡姐讨吃的,在餐桌旁边吃边写。
庄凡心从画室离开已经天黑,闷热的夜晚,他骑着单车出现在路口,路灯,榕树,电线杆,他的影子,在一片昏黄里拉长。
远远的,他看见德牧凛然的英姿。
那英姿后方,顾拙言揣兜立着,有点酷。
到家门口,庄凡心停下,说:“这么晚才遛狗呀。”
顾拙言吸吸鼻子,在这一亩三分地遛半小时了,他递上数学卷,道:“做完了,给你。”
庄凡心收好卷子,笑着说:“谢谢啦,还挺快的。”他停好单车,拽着德牧溜达一圈,狗吐舌头,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