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流的声音顿了顿:“大伯。”
视线略过桌上的几位长辈,盛长流看向正朝着自己卑微笑着的盛鸿武:“我身体好多了。”
盛鸿武舔着脸笑:“要吃什么跟之朗说,让他去买,还有,缺什么也别客气,跟大伯说。”
“长流是客人吗?!要你跟东道主一样乱献殷勤?”盛池瞪了眼盛鸿武:“最迟今天,不能拖了,跟我去集团把你的职位交接了。”
盛鸿武脸色难看起来:“爸...”
“大伯。”盛长流忽然出声,声音透着淡淡的倨傲:“当初爷爷劝我不要追究你的责任,毕竟你出事了会连累盛洲,我照做了。”盛长流喝了口粥:“那你答应爷爷的事也应该说到做到,从我住进来到现在,你足足拖了七天,难道是想让爷爷直接下董事长罢免令?”
盛长流的话一度让餐桌氛围陷入紧张和尴尬,他一方面在警告盛鸿武、另一方面也在给盛池施压。
当初盛池跟盛长流保证会好好整治盛鸿武的时候,盛长流就猜到了,犯罪分子明明应该交给警察整治,盛池他整治什么?
后来果不其然,盛池一心念着盛洲不能有丑闻传出,递到警察那里的只有那对收高利贷的和那群职业打手,而盛鸿武只被削了股份,连说好要削的职位都拖到现在。
那时盛池与盛长流的商量说好听点是过问盛长流的意见、说难听点就是告知他一声。
“咳、咳。”盛鸿武虽然没被交给警察,但现在在盛家没办法抬头,他只得假笑着点头:“长流你放心,大伯今天就跟爷爷去。”
“顺便也搬出去吧。”盛鸿语厌恶道:“我不想跟杀人犯住在一起,爸,如果您不让他搬出去,我会带着之绵立刻回澳洲。”
这张圆桌之上,给盛池施压的不只盛长流一个。
盛池点头:“我答应你们的都会说到做到。”说着他放下手中的勺,再也吃不下什么了,他让助理把车开到楼下,现在就出发。
盛池带着盛鸿武离开后盛长流也停下了没什么胃口的早餐。
“姑妈,您没必要帮我。”盛长流面上无笑,对盛鸿语的出手并不感激。
“我只是不赞同你爷爷保下盛鸿武而已,你别多想。”盛鸿语道。
“外公是怕家族丑闻影响集团吧?”盛之绵插嘴。
盛长流点了点头,而后他终于朝盛鸿语笑了下:“既然姑妈从头到尾都不打算对盛家的事插手,希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也请不要介入。”
盛长流直直地看着盛鸿语,几乎就是在明着告诉她:接下来他会做出不可预料的、某些针对盛家的事,盛鸿语眉头一皱:“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伤害爷爷,您放心。”说着盛长流站起来:“二位慢用,我吃好了。”
盛鸿语母子看着盛长流离开,过了好一会儿盛之绵才敢出声:“妈、我们什么时候回澳洲啊?这儿腥风血雨的,我不喜欢。”
盛鸿语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再等等,长流这孩子...我不放心,咱们不插手他们的事,但到时候如果要收拾烂摊子,总得有人在。”
—
三月下旬,盛长流的身体彻底好了,他去监狱见了那个替盛鸿武背锅的单眼皮男人、又去盛洲确认庄斌已经取代了盛鸿武、然后再次给盛池施加压力,让他把承诺的盛之朗的股份转移到自己名下。
盛长流不再藏着掖着,盛鸿武的阴谋暴露之后他便也渐渐开始玩明牌。
盛之朗很快找上门来跟盛长流闹,那时盛长流正和盛洲投资集团副总裁在聊一个s级的投资项目,盛洲总部51楼的大会议室里坐满了投资集团的高层,盛之朗就那么闯了进来。
“你个野种真他妈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是吧!”盛之朗气势汹汹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盛长流的鼻子骂,他显然不把那群给自己家打工的人放在眼里,径直走到盛长流面前,拽着他的衣领。
盛长流站起来,反手轻易扣住盛之朗,将他按在会议室能俯瞰整个市中心的玻璃上。
“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盛长流道。
盛之朗拼命挣扎:“你放开老子!你不知道?爷爷都他妈在找会计清算我的股了你还不知道?!”
“爷爷应该是要转移你的股份。”盛长流冷静地给盛之朗做着不必要的解释:“大概是因为...”
盛长流松开盛之朗,伸手指向正对着盛洲总部那个cbd的全市最大的led大屏,大屏上女明星的广告突然跳了跳,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淫.秽糜.烂的色调。
“那个。”盛长流说完最后两个字,缓缓退到会议室内部,将位置腾开给众多起身围观的高层。
盛之朗浑身赤.裸地躺在某酒店豪华套房的大床上,身边三四个同样不着寸缕身材火辣的女人在伺候。
而盛之朗本人手中正拿着什么不明物体,不停放在鼻尖闻嗅,他整个人因为那不明物体不停颤栗抖动着......
盛之朗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不停播放着视频的大屏,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唰白、一群高层也大开眼界般不停低声感慨讨论。
整个会议室里情绪最为稳定的只有在不远处欣赏着众人反应的盛长流。
不想要丑闻是吗?
那就试试看吧。盛长流慵懒地眨了下眼,疏淡无谓地靠到会议室门边。
第75章 见到了想见的人
一小时后,盛之朗被警察从盛洲总部拷走,没有一个董事露面,在这件突如其来的巨大丑闻上,盛洲高层几乎在瞬间就决定要放弃盛之朗,并发布公告安抚股东称早在几日前就已盛之朗财产进行清算。
饶是如此,当天盛洲投资集团的股票还是跌停了,财经媒体、八卦媒体、本地媒体沸沸扬扬报道了好几天。
陈垠站在陈家小院柜台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本地电视台对于盛洲集团丑闻的报道,正在吃小零食的白女士忽然搡了下自己:“你看他堂哥那样儿,那天那视频可太不体面了,盛长流没这方面问题吧?”
陈垠和幸灾乐祸的白女士对视了眼,又转头看向电视:“这事儿可能真和他有点关系。”
白宁晓一下子直起身来:“你没跟着他们一起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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