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晓瞪了眼陈垠:“你闭嘴吧!”
说着白宁晓又看向律师:“律师,这有点夸张了吧?”
律师摇头摊手:“不夸张啊,股东都是拿分红期权的,盛之朗在盛洲的股份仅次于盛董盛总和他堂弟,均到这半个月是一笔巨款。”
听到“堂弟”两字时陈垠顿了顿,他紧紧握了下拳,眼眶被憋红,在律师还在和白宁晓陈巡掰扯的过程中陈垠深呼吸两下,他忽然起身,警察以为他又要打人刚准备上前时他朝警察伸手:“我手机能给我吗?打个电话。”
“你坐下,现在打什么电话!”白宁晓呵斥道。
陈垠吸了吸鼻子:“妈,我和盛长流还有点联系,我给他打。”
白宁晓一愣,这才想起之前陈垠和盛长流关系还不赖,她立刻点头看向警察:“民警同志,我儿子就在外面走廊打电话,行吗?很快。”
双方现在还在调解阶段,所以打电话没什么问题,警察很快把陈垠的手机给了他,又跟着陈垠到了调解室外面的走廊看着他。
陈垠整个人都有些发冷,他艰难地找到通讯录里那个没有被记录的号码,指尖顿了几秒才将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盛长流的声音依旧低沉冷静,只是在接到陈垠电话的这一刻多了一丝难以被发现的热切:“喂,陈垠。”
不知是不是信号不太好,陈垠那边安静了十几秒,盛长流说完第二个“喂”时陈垠才开口,声音很闷:“是我。”
“你可以、帮一下我吗?”陈垠接下来吐出的每个字都一顿一顿的,听着瑟缩卑怯:“求你了。”
第61章 再找一套房子
“怎么了?”盛长流瞬间发现了陈垠的反常,立刻理智地追问。
陈垠又沉默两秒,他看了眼民警,扭过头对着墙藏住自己愈发红了的眼眶:“我把盛之朗打了,他现在找了律师要我爸妈把陈家小院赔给他。”
“为什么打他?”盛长流耐心地搞清楚前因后果。
“大学生创投大赛,他因为我给我们学校打低分。”陈垠喉头微微哽咽,他用力憋住:“他故意的。”
“知道了。”盛长流很快回答:“我在英国。”
陈垠静了静,盛长流确实没有帮助自己的义务,他点点头,准备抱歉地和他说打扰了,但话还没出口盛长流又出声了:“我现在给国内打电话,你别急。”
陈垠一顿,又用力捏紧手机:“谢谢。”
“嗯,那我先挂,半小时后给你电话。”
“好。”陈垠怔怔地听到“咔哒”一声,盛长流那边挂了电话,过了几秒后他才转过身,把手机还给了民警。
陈垠再进去后律师依然一副无法商量的嘴脸,白宁晓说得眼里已经含泪:“您再通融通融,再少一点我们可以想想办法的。”
陈垠难受地听着母亲声音发颤地请求,当时揍盛之朗的时候有多冲动,这一刻他就有多后悔。
律师依旧笑眯眯地摇头,下一秒,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律师拿着手机出去后整个调解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半分钟后陈巡率先开口:“卖店的话我去别人家当厨师好了,外面高薪聘我的餐厅很多,没事的。”
陈垠闭了闭眼,整个人因为后悔而颤抖着,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愧疚万分地沉默着。
陈巡说完话后白宁晓没有回答,她低声抽泣了两下后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重新坐直等律师进来。
律师出去打了快五分钟的电话才进来,进来后面色有些古怪,他甚至没再坐回原位,先皱着眉看了眼陈垠又看向了民警:“我们和解。”
调解室的所有人都愣了几秒,包括民警,民警反应过来后立马点头:“确定吗?和解书一签就不能反悔了。”
律师似乎叹了口气,但还是点点头。
陈家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律师,律师目光中也透着些无奈和不解:“盛家这边不打算追究了,赔个医药费就行。”
“啊...好的,那好...”白宁晓语无伦次地站起来,边站边拿过包朝律师点鞠躬头:“谢谢,谢谢啊,钱我带了,直接给你就行吗?”
律师点头,那边民警已经把和解协议拿了过来,白宁晓从包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出来,显然是来的时候早就做好了要赔钱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一开始对方狮子大开口要赔那么多。
“三千就够了,用不着这么多。”律师看着那一沓钱,从里面数出三十张,而后拿过笔在和解协议上签了名。
“你签。”民警推了推陈垠。
陈垠看了眼正在催促他的父母,也低头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律师将钱放进包里,似乎对于这样一个结果也不是很满意,拿着包就离开了。
“爸、妈...”至此,陈垠才敢出声和父母说话,他低下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闯祸了。”
白宁晓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陈垠:“回家!”
陈垠本来已经开始住校了,但今天这种情况不得不跟着父母回去,深夜的车里安静而温暖,陈垠坐在后座,见父母一直沉默着才率先开口:“应该是盛长流帮了忙。”
“你要怎么谢人家?”白宁晓也猜到了,没好气地问。
“等他回国谢他。”陈垠低着头看盛长流给他发的信息,盛长流说导师临时找他,所以不能打电话了,但是一切都处理好了,让陈垠放心。
陈垠握紧手机,等他回国,他想要怎样都可以。
话匣子打开后车里就不再安静了,陈垠给父母说了揍盛之朗和自己参加这个比赛的原因,同时回复着项目组谢晨他们问自己有没有事的消息,让他们放心。
听完陈垠的解释后白宁晓和陈巡终于不再那么生气,能稍微心平气和跟他说话了,同时大家也默契地不再提起上周陈垠出柜的事,似乎那事并没有发生过。
隔天陈巡送陈垠去了学校,顺便给他带了一条厚的被子和褥子,入冬了陈垠在宿舍睡的是学校统一发的单褥单被,白宁晓已经在家里念了一周这事儿了。
陈垠的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因为城大不在c市市中心,没那么寸土寸金,所以地方大,学生宿舍便也没有那么挤。
等陈垠铺好床后陈巡已经去给他把热水瓶打满,陈垠从小到大没住过校、也没独自生活过,这次因为和家里闹矛盾搬出来,父母说不担心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