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绵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你去找陈垠干嘛?”盛长流闲适地开口,三两步走到潘琼面前,似是真不明白:“你说说呢?”
潘琼腮帮咬得紧,她目光发直地瞪着地板,不敢开口。
“不想开记者会跟我说就行啊。”盛长流淡笑着道:“我不也只是跟你商量么?”
潘琼有些头脑不清地抬起头:“真的?可以不开?我不想开,长流,你看在我们当了那么多年母子的份上,放过我好不好?”
盛长流和潘琼对视:“嗯,那就不开。”
潘琼拼命点头,笑得心虚而恐惧:“谢谢,谢谢长流,以前妈妈对你不好,但是以后...”
“不开的话...”盛长流神色冷淡,目光冰寒:“把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一桩桩、自己来一遍。”
潘琼错愕地盯着盛长流:“什...什么?”
“拳打脚踢、大冬天剥光了扔外面、用冰水给我洗澡、半夜发疯跑到我房间扇耳光......”盛长流戏谑地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潘琼:“这些,你通通对自己做一遍,做满五年。”盛长流话音缓缓落下:“不难吧?”
“长流...”潘琼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盛长流仿若看着死物般看她:“你的考虑时间还剩两天。”
盛长流说完后转身就走,潘琼在他身后脱力地扶着墙坐下,她心中绝望愤然,忽地朝盛长流的背影啐了一口,失了神智般骂道:“死杂种!”
盛长流的背影微顿,但并没有被这声从小听到大的辱骂影响,继续朝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的盛长流拉开领带、将西装脱下随意挂在一边,转身朝书房走去,上周潘琼为了找到她的那些证据和把柄,在盛长流不在家的时候溜进了书房。
盛长流打开书桌后上了锁的木柜,拿出里面的东西。
那天这些东西就放在书桌抽屉里,所以被潘琼看到了。
盛长流在井南中学时期的各种排名表,每张表上他都圈出了陈垠的成绩、陈垠画了画的稿纸、不超过五十分的试卷、以及两人在一起之后在补习班里传来传去的纸条,还有陈垠送他的不少陈家小院打折券饮品券、以及最开始那支打不出火的打火机。
都被潘琼看到了,所以她才会去找陈垠。
盛长流拿出自己在英国时洗出来的两人不多的合照,照片上两人的发色瞩目,陈垠抬着下巴朝镜头放电,头微微侧向盛长流,对发型满意得不行。
盛长流把这些东西重新放好,又将柜子锁上,给自己书房的门换了密码,打开家中的监控,录入潘琼的人脸,设置好只要她靠近自己的房间,房间就会自动发送警报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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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琼那边赔了一大笔钱给陈垠,甚至还给了一笔钱学校,说是以表歉意支持一下城大建设,城大的捐赠者不在少数,但第一次是被一个跟踪了学生的变态捐的。
辅导员把这笔钱给陈垠的时候还挺开心,说那阿姨认错态度挺诚恳,只有陈垠知道这笔钱出自谁的手笔,于是他没收,一并给了学校。
尽管潘琼这个插曲已经结束,但陈垠决定这个月都住学校,六月中旬就是期末考,他这学期虽然基本都在好好上课,但他基础太差,决定在考前恶补一下。
“盛长流以后都不来了吗?”坐在陈垠对面的男生忽然开口。
陈垠愣了下,那男生沮丧地叹了口气:“我们组的期末项目他来做肯定分分钟完成。”
“是啊,陈垠你说我们能再找他帮个忙吗?给我们出个思路就行。”另一个女生试探地问。
陈垠立马摇头:“他还在我们组微信群吗?踢出去吧,我跟他绝交了。”
“这年头还有人绝交啊...”那女生吐槽:“又不是小学生。”
陈垠没回应这句话,只在沉默片刻后重新拿起项目书看,卯足了劲儿要把这项目搞懂。
陈垠在图书馆啃了快一星期的书,终于把他们组的期末项目梳理了一个简单的逻辑出来,周末他约了之前那个创投项目的组长大哥请教指点,那大哥已经在c市本地的一家上市公司实习,天天加班,只抽出了周日下午的时间,在他们公司楼下和陈垠见面。
那大哥给陈垠讲了快三个小时的课,陈垠终于把这个项目前前后后的难点都盘了出来,他本想请大哥吃晚饭,但大哥急着回办公室继续卷,拿了杯陈垠买的咖啡便上去了。
学习新知识没有游戏好玩,也没有小动物可爱,但好像让自己更开阔有深度了些,这种体验让陈垠觉得挺新奇的。
陈垠背着书包走出这栋大楼,广场上已经有不少穿短袖短裤的人了,c市的夏天一向来得早,陈垠顿时觉得自己的卫衣和大家显得格格不入,他决定回宿舍就换短袖。
从这栋大楼到回c大的公交站有一段距离,陈垠来的时候绕了一大圈,回去的时候学聪明了,他抄了近路,从两栋大楼之间还在修缮的道路处走,那儿虽然黑漆漆的也不能通车,但走人没什么问题。
陈垠三两步跨过拦在路口的横杠,大步朝道路镜头的公交站走去。
“陈垠。”忽然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陈垠奇怪地回过头,c市热闹的夜景之下,这条尚未完工的小道忽然显得尤为阴森。
五六个流氓模样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陈垠心中警铃大响,转头就想跑,却没想到刚跑两步发现前面也站着那样一群人。
“你们什么人?想干嘛?”陈垠把手伸进口袋想拿手机,他对上这样一群人来硬的根本占不了便宜。
那群人缓缓向陈垠逼近,他们没搭理陈垠,像是游戏中的npc,似乎只为了完成某个任务。
陈垠挥起书包朝前面那群人砸去,想找个缝隙跑掉,但紧接着一棍子砸在自己肩上,陈垠顿时跪了下去,而后七八只手按住了他,陈垠被利落地罩上黑色步袋,来不及反抗就被抬进了不知何时停在路口面包车上。
c市五月下旬的夜已经有了热意,盛长流下飞机的时候感觉到有热气喷洒在身上,让他有些不适,他刚结束一个短差,因为隔天还有会议,所以选择了这个人不多的深夜航班。
盛长流在凌晨两点抵达了盛洲家中,庄斌给他发了第二天的会议资料,到了家盛长流直奔书房准备通宵看资料,却在踏入书房的那瞬间停住脚步。
整个书房杂乱得仿佛刚被洗劫,所有的书本、资料都被翻乱,还有不少被砸在地上,书房中的摆件和设备也七零八落,每个柜子都被打开,里面没有一样东西还在原位。
包括那个放陈垠东西的木柜。
一股寒意缓缓从心中升起,同一时间,盛长流的手机响起,是两声信息音。
盛长流僵白着脸打开手机,一共两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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