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陈垠眼睛发花,将那把刀直直刺向男人肩膀,一串血沫飚出,那男人咬着牙继续朝那群人怒吼:“今天弄不死那小子,你们全家都得死!”
陈垠忘了自己是怎么把刀捅进那男人胸膛的了,他只是想让他闭嘴,然后让那群人不要靠近盛长流而已。
陈垠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把刀,刺进人类身体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费力,像捅破一个气球那样轻易。
陈垠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他将那把刀拔出来挡到盛长流身前肆意挥着,嘶吼道:“谁过来!下场跟他一样!”陈垠用力指着那个胸口正在冒血的单眼皮男人。
陈垠不要命般不让任何人靠近盛长流,可盛长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周围的地上浸着黑红色的血,像此刻沾在陈垠手上的、终于闭嘴了的这个男人的血一样。
警笛声在耳边响起,警察终于到了。
陈垠在警察和医生靠近盛长流时终于浑身一软,也瘫倒在了地上。
他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被抬上担架的盛长流,盛长流依然一动不动、手垂在担架之外。
陈垠突然有了力气,他猛地站起来想去把盛长流的手放到担架,却被警察拦住了:“诶你有事没事?”
陈垠用力摇头,想跟着盛长流上车,但警察依旧拉着他:“没事跟我们回去调查。”
“不...不行,不行,他、我要跟他去。”陈垠无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急吼吼想上那辆救护车,警察拉住他:“别着急,医生会救他的。”
陈垠继续摇着头,他害怕,特别害怕。
他怕跟警察回去之后就再也看不到盛长流了。
可是警察不让,陈垠被警察带去了派出所,一起被带回的还有那个单眼皮的手下们。
但陈垠的状态实在太差,警察们审不出他什么,又有那些保安的口供,能证明陈垠是为了救人才动手的,便安排了一名辅警带陈垠去盛长流所在的医院。
一到医院陈垠下了车就朝着医院里面飞奔,他身上沾着不少血,想问人抢救室在哪儿,但大家纷纷躲开他不敢向前,陈垠一把抓住和他擦肩而过的一名护士,神情濒临奔溃:“抢救室在哪?那个浑身是血被救护车接回来的人,在哪里?!”
小护士被陈垠这副模样吓得脸色煞白,她怯生生道:“...应该是二楼手术室。”
陈垠一把松开他,拔腿朝楼上跑去。
然后陈垠在走廊上看到了盛池和他的随行人员。
盛池脸色也十分难看,他控制不住自己声音地怒吼着:“把盛鸿武给我控制好了!他们一家都给我控制好!!!”
陈垠跑到手术室门前,门外那盏灯亮着,从电梯到门口滴滴拉拉一路都落着血迹。
盛池看了一眼陈垠,没说话,但也没赶他走。
“多久了?医生说什么?”陈垠猛地走到盛池面前,脸色发青地问他。
盛池边上的保镖立马把陈垠隔开,盛池看了眼庄斌给他使了个眼色,庄斌拉开保镖:“长流进去一个小时了。”
“医生怎么说?!”陈垠盯着庄斌,追问着。
庄斌摇头:“医生什么也没跟我们说。”
陈垠的脸崩得很紧,他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只得转过身,直直站在抢救室门口目光不错地盯着。
期间盛池又打了个几个电话,家里乱了套,他让盛鸿语,也就是早早搬去澳洲的大女儿立刻回国,而通过那也在抢救的男人的手下,他也终于知道了当年盛鸿文车祸死亡的真相。
盛池被众人扶着坐下,他的医生很快到了现场,熟练地给他吃药量血压。
手术室的灯在五个小时后才熄灭,陈垠也足足在手术室门口站了五个小时。
几位医生满身是血、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朝着盛池尊敬地点了下头道:“脱离生命危险了。”
陈垠目光仿佛不会动一般,他看着医生、看着盛池身边一群人向医生道谢、看着走廊里围得越来越多的盛洲的高层和盛家的亲戚......
陈垠依旧直直地站在那儿,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张开嘴,小心翼翼地、颤抖地吐出一口气,生怕惊扰到什么会将盛长流带走。
盛长流从手术室转去了icu,陈垠没能看到他,他又跟着盛池安排保护盛长流的几个保镖一起到了icu门口。
保镖们站着,陈垠终于有些站不住,扶着墙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他要在里面住半个月,你先回去吧。”似乎已经到了半夜,庄斌不知何时出现在陈垠身边,陈垠愣愣地抬起头看了眼庄斌,而后固执地朝他摇头。
“大过年的你半夜不回家跟家里说过了吗?”庄斌蹙眉,问陈垠。
陈垠又摇了摇头。
庄斌看着陈垠沾满血垢的衣服叹了口气,停了下他又道:“告诉你个消息。”
陈垠眨了眨眼,木然地看着庄斌。
“你用刀捅的那个人也脱离危险了,你那刀没碰到他心脏,只流了点血。”庄斌道。
陈垠“嗯”了一声,他不关心。
“算了。”庄斌朝不远处的助理招手:“给他加个床,和轮班的保镖一起,再去弄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
助理立刻点头去办,庄斌又跟保镖说了陈垠的事,让他们轮岗去楼下睡觉的时候带上陈垠一起。
既然盛长流已经脱离危险庄斌就准备离开了,现在集团里一团乱,他得赶紧回去。
白宁晓和陈巡是在第二天知道这件事的,他们只以为陈垠去参加同学聚会,回家晚了也正常,但第二天早上发现陈垠房里还没动静,去敲敲门一敲就开,里面没人,看样子是彻夜未归。
白宁晓刚准备给陈垠打电话,两名警察就到了陈家小院,问他们这里是不是陈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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