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琅尝试着运用了下灵力,发现他的灵力也大打折扣,不错,我们只能步行上去了。
两人进入灵蛇峰,发现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要昏暗得多,相互勾缠的枝蔓遮天蔽日,阳光几乎无法透进来。里面闷热潮湿,所过之处的石头上都长满了厚厚一层苔藓。
而且,这里到处都是蛇,大的小的,花的素的,长的短的,时不时就从他们身边爬过。
这些蛇似乎都生出了灵识,一路跟着秦小琮和贺琅。秦小琮老觉得能听到它们在窃窃私语,可一停下来,那些说话声又没有了。
这里怎么这么多蛇?秦小琮抱怨道,他扯开掉落在眼前的一根藤条,一上手才发现是条滑溜溜的竹叶青,忙把它丢出去。
灵蛇峰这里本就是蛇类的聚集地,小心!贺琅甩出一张符咒,将那条游回来报仇的竹叶青牢牢钉在了树干上。
白鳞大费周章地把锁子甲偷到这里来做什么?他既然已有修为,何必借助于外力提升武力,还有被吞噬的危险。秦小琮说完这句话,感觉周围猛地一静,他觉得,藏身在他周围的那些小蛇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大概贺琅也察觉到了异样,摇摇头,示意他专心赶路。
他们越爬越高,眼看就要攀顶了,眼前终于开阔起来。
灵蛇峰顶,伫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神殿,通往神殿的台阶皆是玉石砌成,每隔九个台阶两侧都伫立着一条花色不同的蛇像,尾巴盘成一团,身子竖起,头朝神殿的方向。这些蛇像都雕刻得栩栩如生,盯着它们看得久了,会觉得它们在缓缓爬动。
正殿牌匾上有三个醒目的鎏金大字:蛇神殿。
嗯秦小琮肯定,这地方他是头一次来,可为什么,这神殿他看着这么眼熟呢?
鹤神殿。贺琅道。
经他一提醒,秦小琮一拍脑袋,贺琅,我知道跟白鳞一起偷走山文锁子甲的是谁了,是灵洞,九羽的死对头灵洞!
怪不得他老觉得那个声音在哪里听过,那个身形也有些熟悉。再加上这座形制规模几乎完全复刻鹤神殿的蛇神殿,不是灵洞还是谁?
这灵洞对九羽的恨意是有多深啊,他不但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九羽,连神殿都要建得和他的一模一样。这座蛇神殿除了把鹤像换成了蛇像,其他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灵洞身上妖气冲天,这座神殿里怎么会有仙气呢?
蛇神殿一间厢房角落里,堆放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里面不时传来唔唔唔的声音,麻袋里面的东西不停蠕动着,试图逃跑。
厢房正中间放置的八仙桌上,两个年轻男子一坐一站。站着的那个皮肤黝黑,容貌俊朗,正是白鳞。坐着的那个肤色苍白,相貌阴柔妍丽,脸上带着狂喜的神色,正是灵洞!
那件山文锁子甲就摊开放在桌面上,熠熠生辉。灵洞小心地将它拿起来,迎着光线仔细查看,太美了,太美了,看看,这就是真龙的鳞甲所制的化龙衣!
和灵洞相比,白鳞显得平淡多了,他回头看了眼墙角里的那只大麻袋,再看看灵洞手里的锁子甲:师父,这化龙衣身上杀气怨气极重,穿上它真的可以化龙吗?
那当然,师父还能骗你不成!灵洞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锁子甲上移开,白鳞,你从小就跟着我修行,好不容易化成人形,却又在渡劫时被劈成一个残废,为师看你这个样子着实心痛啊!
白鳞低下了头,是白鳞无用。
灵洞一手握拳,重重砸在桌上,可恨世人都瞧不起妖,等到我我见证你披甲成龙,看谁还敢再欺负我们。
白鳞又回头看了眼那只大麻袋,大麻袋里面的东西已经停止了挣扎,似乎被他们之间不得了的谈话惊到了。
白鳞眉头紧皱,师父,在穿这化龙衣前,徒弟有个请求。
说。
我白鳞的脸涨得通红,我想和她单独待一会儿。
灵洞看看他,再看看那只大麻袋,恍然大悟,随即露出一个邪恶的笑,为师这就避出去,距离正午还有段时间,足够你爽了。
白鳞低着头,微躬着身将灵洞送出门,然后,他走到墙角处,解开了那只大麻袋。
大麻袋里面装着一个人,手脚均被灵力缚住,嘴上也被贴了一张符纸,这人竟然是花鸢鸢!
唔!花鸢鸢怒视白鳞。
对不起。白鳞一挥手,花鸢鸢嘴上的封条就消失了。
白鳞,你个混球,竟然背叛师门,引贼入室!花鸢鸢骂道。
白鳞沉默地看着她,花鸢鸢骂着骂着,声音越来越低,身体不由往后缩了缩,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白鳞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在花鸢鸢面前露出结实的身体,师姐,你听到了吧,我不是凡人,我是这灵蛇峰上的一条蛇妖。
花鸢鸢瞪眼:你们蛇妖就这么不讲道义吗?我救了你,你不说报答我,竟还要害我,这是何道理?
白鳞却答非所问:师姐喜欢那个叫贺琅的吧?
此话一出,花鸢鸢呆了,隐身趴在房梁上的秦小琮和贺琅也呆了,白鳞这是说的什么话?
花鸢鸢脸通红,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没有胡说!白鳞酸涩道,师姐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我,只要贺琅一出现,你就会忽略所有人。
你个白痴,师弟之前对我有恩,我只是感激,从来没有过其他想法。花鸢鸢被气到了,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把我绑来的?
师姐,白鳞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
花鸢鸢张口结舌,什么?
白鳞伸手,快要落到她头上的时候又收了回去,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
花鸢鸢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虚弱道:你们妖的审美好清奇啊,整个普济观都找不到比我更胖还暴躁的女子了,你竟然等等,你想对我做什么?
白鳞的脸也红红的,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动你的。
花鸢鸢被他看得都要烧起来了,你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你在对我施什么妖法吗,老娘警告你,你敢动我我就咬死你!
白鳞垂下头,你果然不喜欢我。
艹!花鸢鸢骂道,你这是调戏,是犯罪懂不懂?
白鳞任她骂,也不恼,大概是见花鸢鸢根本没有让他以身相许的意思,他又把腰带系上了,你既不愿意跟我,我就先送你下山。
真的?花鸢鸢迷惑了,她无语地望天,一下就看到了秦小琮和贺琅,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真的。白鳞低声道,虽然我很想让师姐拥有我的子嗣,可师姐不愿意,那就算了。
白鳞说着,解开了捆住花鸢鸢手脚的麻绳。花鸢鸢一恢复自由,就甩了白鳞数个大耳光,让你偷我的令牌闯藏宝阁,让你骗我,让你污言秽语,打死你!
秦小琮从上面看着,都替白鳞脸疼。
花鸢鸢打累了,踮起脚揪住白鳞的衣襟,老实交待,你们偷那玩意儿干嘛的?
白鳞脸颊红肿一片,我们蛇妖乃龙族近亲,穿上那化龙衣,我可以飞升成真龙,我的腿也能复原。要论容貌,我并不比贺琅差。
花鸢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注意到房梁上贺琅的口型,她又问白鳞,且不说它是不是真的化龙衣,那东西你刚才也看了,怨气深重,不知道沾染过多少人命,你也敢随随便便就穿?